莊裡的地位很高嗎?”
李泰忽略掉心中愈發明顯的不悅,略一遲疑,道:“本名?他是極討厭那個名字的,你便當他是姚一笛好了。
至於地位——紅莊現在的主人,名喚姚紅,人敬稱紅姑,姚一笛是她的兒子。”
“原來是這樣。”遺玉恍然大悟,那個建在什麼碧浮山的紅莊,聽起來就是個等級制度很森嚴的鬼地方,姚一笛即是人家莊主的兒子,難怪姚一笙害怕他受傷,想是認出了姚一笛本來的模樣,心知肚明若他出事,紅莊誰會有手段把她揪出來,叫她生不如死。
“還有什麼要問?”李泰尚記得自己有一開始被她打斷的話要說。
遺玉想問的還很多,姚一笛在山洞裡告訴她的話,她不可能全信,雖然先前幾日不見李泰,通但過沈劍堂的傳話,已經將姚一笛告訴她的那些話核對了個大概,是真是假,心裡也有了個譜。
姚一笛果真是如李泰形容的這樣,喜歡愚弄人,他所說關於李泰眼睛的事,一半是真,一半是假,叫她慶幸的是,李泰的夢魔雖解了快半年,但眼睛暫時並沒有出現什麼異兆,她還有時間去想辦法。
所以,她這會兒要問的,另有其事。室內靜了片刻,才聽她略粗啞的聲音又響起:
“那日我在霧林失蹤,你擔心嗎?”
“嗯。”他背對的身體僵硬了一瞬,坦然地承認自己的擔憂。
“蜒蜒姐說,你進去找過我,可是林裡毒氣太重,無法深入,你便無功而返,但沈大哥說,他路上想回去霧林再找我,可你不同意,他說你不顧我死活,你是嗎?”
“嘎嘣”一聲,遺玉聽見這清脆的骨節聲,剛垂下眼瞼,就聽他沉聲道:
“不是,我一一”
“我該換藥了,”像是上了癮,遺玉再一次打斷他的話,
“你幫我去找蜒蜒姐過來,好嗎?”
李泰轉過身,就見她動作緩慢地縮回被子裡,他又握了下拳,還是嚥下了到嘴邊的解釋,走過去給她蓋好了被子,低聲道:
“下午我同劍堂他們要出山,去採買些東西,十日內會回來,蕭蜓留下照顧你,你可是有什麼想要的,介時我捎帶回來。
遺玉閉上眼睛,暗暗聞著他湊近時身上的味道,輕聲道:
“沒有,你們路上小心。”
話畢,就感覺唇上被他輕撫了一下,又在床邊看了她一會兒,一聲微不可聞的輕嘆後,他方才離開。
門聲響動,遺玉方又睜了眼,盯著頭頂的竹梁看了一會兒,臉上的冷淡退去,睜中閃過粼光,唇角勾起一抹淺笑。
“蜓蜓姐,我真的能自己走,你放我下來走一段好不好?”
遺玉笑哭不得地趴在蕭蜓背上,今日她沒有揹負那把大刀,倒是背上了她。
“就快到了,呵呵,別擔心,你比我的露風還要輕些。”揹著個大活人行了大半個時辰的山路,臉不紅氣不喘的女人.恐怕只此一處。
露風就是蕭蜓那把長刀,遺玉知道那刀很重,卻沒想比她這個人都重。昨天下午李泰他們出山,今天早上蕭蜓說要帶她出去走走,幫她換了衣裳,梳了頭,就揹著她出了普桑村,半路上,遺玉才發現,她們是朝著那神秘的藥谷去。
在蕭蜓的堅持下,遺玉到底還是被她一路背到了谷中,待走過長長的山洞,撥開藤蔓進了谷中,才將她放下。
這藥谷中,依舊是一片醉人的景象,白鳥高鳴,飛瀑流竄,奇花異放,遺玉扶著蕭蜓朝前走了幾步,深吸了一口氣,清新的氣味撲鼻而來,只覺得全身上下的毛孔都舒適地開啟。
“咱們的運氣真是好,這種地方,別人一生怕聽也沒聽過,更別說親眼見得。”遺玉唏噓道。
蕭蜓扶著她在一處草地上坐下,環顧四周草叢山壁上的藥草,臉上帶著恬靜的笑容,道:
“這谷裡的藥草雖有毒有益,但萬物相生相剋,它們存在於此,便是數十年甚至數百年來的相融相解,成了這片奇特的天地,萬物生養自有其道,然而,此處不過是這萬千山水中的奇特之一罷了,我們未去過的地方,還有很多。”兩人前坐了一會兒,仔細感受了一番這谷裡的生機勃勃後,蕭蜓拈著山壁上一片像是垂簾掛下的淺紫植物,示意遺玉看去,問道:
“你知那是什麼?”
遺玉定睛瞧去,不大確定道:“是紫藤蘿吧。”樣子像,可又有區別。
“沒錯,那是紫藤蘿,可也不是一般的紫藤蘿,你瞧見它它們中間開的那片顏色較深的花朵,這是一種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