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和眼中的堅定。
姚子期輕咬著下唇,半天才又開口,“爹,若是他們知道了您的身份,會不會同那些外人一樣,當咱們是惡人?”
姚晃嗤笑一聲,“他們怎麼想那是他們家的事,”他抬眼看見姚子期難看的臉色,趕緊又續上幾句,“你放心,那些江湖上的傳聞,怎麼也傳不進這些個尋常人家的耳中。”
姚子期聽了他的話,神色稍安,但還是猶豫道:“爹,咱們還是不要在一個地方呆太久,若是姑姑的人追來再把咱們抓回去——”
姚晃目光微怔,出聲打斷她的話,“乖女兒,等爹忙完了手上的事就帶你到南方去,誰也找不見咱們父女。”
…
儘管昨夜聽盧智講了神醫姚不治的傳聞,但遺玉第二天還是照常去了姚家,神色間也未有什麼不對之處,只是對他神色的觀察暗自細心了一些。
姚晃這日並沒再給她講那些“故事”而是拿了一本兩指厚的畫冊給她看,每一頁上面都有兩三幅丹青描圖,盡是些花草植物的樣子。
“今日咱們不講故事了,這冊子上的圖樣都是那些種子長成後的模樣,我先前已對你描述過,你現下辨別給我看看。”
遺玉應下後,就把畫冊先翻了翻,紙張略厚,看起來年代也有些久遠,尚能聞到淡淡的藥草氣息,上面的丹青描圖很是精緻,畫師技法不俗。
“這株綠根藍花的是半月天,花葉有五瓣,嗅之無味,根莖細長略帶倒刺,用沸水蒸騰之後,可與……”
遺玉記性很好,一連十幾幅圖辨認下來都毫無差錯,姚晃看著她認真的表情,眼中閃過讚許之意,待他講的口乾舌燥之時,在一旁聽著的姚子期便會適時給她倒上一杯茶水,等這一本畫冊翻完,已經不知不覺地過了一個時辰。
“呵呵,你腦子倒是真不賴,”姚晃從懷裡掏出一隻圓肚瓷瓶遞給她,“這裡是解喉丸,用嗓過度就含上一粒,保你喉嚨不痛也不啞。”
“謝謝姚叔。”遺玉接過去就撥開瓶塞倒了一粒山楂籽大小的琥珀色藥丸丟進嘴裡含著,剛才說了那麼多話,她還真怕明天早起嗓子啞掉。
她把瓶塞堵好遞還給姚晃,他手一擺,“收著吧。”
遺玉一樂就將藥瓶收了起來,這些日子她沒少從姚晃這裡得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但無一不是有用處的。
“姚叔,今天是不是就到這兒了?”
姚晃大手一揮,“嗯,你回去吧。”
遺玉笑著說:“哦,我娘請你們過去吃晚飯,咱們一道走?”姚家雖然開了夥,但仍時不時跑去盧家去蹭飯,若不是姚子期攔著,他怕是天天都會上盧家報到。
“現下還早,我和子期待會再過去,你先走吧。”
遺玉看看外面天色,的確還沒暗下來,於是對兩人道別後,回了自家去,他們都沒想到,今天這最後一頓晚飯,姚家父女終究沒能吃上。
…
龍泉鎮外十里處,一隊人馬正匆匆奔踏,沙土四濺,淺草折腰,馬匹跑地極快,六名身穿黑衣腰跨長劍的劍客皆是面無表情,眼帶厲色。
天黑之時,這一群人已經趕到了龍泉鎮外,在夜幕中將馬匹留在了鎮外的小林中,趁夜潛行入鎮,這時正是吃晚飯的時候,家家閉門謝客,店鋪大多也都打烊,鎮中的巡街人剛剛換下一班。
姚晃正打算領著姚子期上盧家去吃晚飯,走到門後時臉上突然一變,又拉著女兒快步回到屋裡,翻箱倒櫃一番。
姚子期見他這模樣,心中頓時生出不好的預感,慌忙問道:“爹、這是怎麼了,是姑姑的人追來了?”
姚晃沒功夫答她,只是在屋裡飛快地整理出兩隻環腰布袋來,解開外衣圍在在即腰上一條,又遞給姚子期一條。
“莫怕,有爹在。”
姚子期也將那布袋圍在了外衣裡頭,姚晃又整理出一隻扁盒塞進衣袖裡,兩人收拾了一番,從外頭看去沒有任何不妥之處。
姚晃這才帶著姚子期走到院門外,緊皺的眉頭一鬆換上一副帶笑的表情,伸手將大門拉開,姚子期看見門前立著的一群黑衣人,側身躲在了她爹身後。
“各位,這個時候找上門,有何貴幹啊?”
為首的那個黑衣人“唰”地一聲拔劍架在他的脖子上,將另一隻手伸出,露出手心上面泛青的黑色,“姚不治,解藥拿出來,然後跟我們走。”
姚晃咧嘴一笑,“喲,看你這模樣,剛才是翻了我家的牆頭吧,哈哈,放心放心,這毒液沒什麼了不起的,沒有什麼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