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是出生時少了魂魄投胎才會痴傻。雖然是迷信,但現在看來到像是有幾分道理,不然好好的人怎麼會被她一個未來的人給穿越了?說不定就是這孩子少了魂魄,才引她到來。她的胡思亂想倒也是應了幾分真,現在放下不提,以後自有說法。
遺玉就這樣伴著盧氏的低語聲睡著了,只是不知過了多久,一向淺眠的她被突然響起的呼喊聲吵到,迷迷糊糊地剛睜開眼睛,就聽見盧氏輕微的制止聲,她便扭頭去看,只見一個小男孩正站在門口邊粗氣邊用熱切的眼神望向她。遺玉腦中一瞬間就浮出了一些關於他的畫面,想來這就是她的大哥盧智了。
盧氏低頭見到遺玉已被吵醒,難免用責備的眼光掃了一眼盧智,他到是不怕盧氏,等回過氣兒來,先是快走到床前恭謹地衝盧氏喊了一聲娘,這才略帶緊張地又盯著遺玉看。遺玉看著他眉清目秀上的小臉,心道這又是一名唐朝小正太,看他樣子就知道他有多緊張自己妹妹。
於是沒等兩人開口,遺玉就自覺地喊道:“哥哥。”盧智聽後一下子就樂了,但也只是略帶激動地應了她一聲,並沒有像盧俊那樣大呼小叫的。
遺玉心道,這兩兄弟長相到是都不錯,可見盧俊是繼承了盧氏的爽利,盧智這清俊的小模樣即不似母親,那就是肖父了。這麼一來遺玉對自己的基因也就放了心,父母長相都算中上,怎麼著以後她也是個清秀小佳人吧?
“瞧把你樂的!整天個書呆子樣,娘可真少見你樂成這樣!”盧氏心情極好地拿大兒子打趣,又伸手在他臉上擰了一把,盧智到仍是一臉淺笑不見羞惱,看的遺玉是手癢癢的很,恨不得也上手在他臉上來一下。
這時,外面太陽已經升的很高,初春的溫度總是升的快,還穿著襦襖的遺玉難免有點發汗,伸手便拉了拉上面的衣服。這小衣針腳到還算的精細,只是這個年代還沒有釦子,衣服多是開襟左右合起用根腰帶紮了,看起來簡易的很。應該也只是鄉下這麼穿,不管是什麼朝代,特色的東西永遠都是出現在繁華的城市和上流社會,農民永遠是最簡樸的。
盧氏見遺玉伸手扯衣服,就知道她是有些熱了,忙給她鬆了鬆腰帶略微敞開了一些衣襟,大概是怕她著涼,所以並不脫掉,又從懷裡取了一塊帕子沾了沾她鼻尖和額頭上的薄汗後輕輕在一旁揮著,倒也扇些涼風出來讓遺玉感覺不再燥熱。
盧智在一旁詢問了盧氏事情的原委,本來他在山下放牛,正看書入迷時被盧俊找到,興奮的盧俊只隱隱表達出小妹神智清醒了,他便丟下牛給盧俊自己先跑了回來。
等到聽完盧氏的解釋,盧智到是反映正常,一本正經道:“故天將降大任於斯人,必先苦其心勞其骨,小妹遭了這麼些年的痴傻,現在才清醒,必是大難後福,以後風調雨順一生也是使得。”
遺玉見他擺出少年老成的學究臉孔,心裡不禁悶笑。盧氏卻連口稱是,起身又在屋子一角的水缸裡舀了半瓢水弄溼了帕子,給兄妹二人擦洗了手臉的土灰,這才叨叨著去一旁小屋燒灶做飯。大哥本想幫忙起灶,但被她攔了陪遺玉,也就作罷。
兩人見盧氏進了屋子裡的隔間做飯用的灶房,才回過頭對視起來。盧智看到痴呆了三年的小妹一改往常呆愣的樣子,白嫩的小臉上盡是嬌憨之態,忍不住伸手捏住了她的小臉。
遺玉則在被捏的一瞬間石化了,剛才她還想調戲人家來著,沒想到現在卻被反調戲了。又想到自己現在的身份,不由一梗鼻子在眼中憋出了兩泡眼淚出來。
盧智見她吃痛的樣子連忙鬆了手,嘴上卻一本正經地說:“也不知怎的就想掐你一把。”
“痛。”遺玉用語言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盧智聽她喊痛似是想起什麼,眼神暗淡了一下才緩緩開口說:“以前你總沒反映,我時常偷偷掐你,總盼著有天你能喊上一聲痛才好。”說完就扭頭把身子背對著遺玉不再吭氣。
遺玉畢竟沒白活二十年,知道他大概是心酸忍不住想哭在有這樣的反映。又想想他剛才淡淡的話語,心中隱隱疼痛起來,這個孩子用他的方法在表達自己的感情,敏感如她,又怎麼會察覺不出他過去每每得不到回應的失望和對妹妹的心疼。
遺玉對於那些善待她的人向來都很心軟,對這個大哥也不由生出了一絲親切之感,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又喊道:“大哥。”
盧智背對著她的身影一滯,哽咽著回道:“嗯。”之後兩人就這樣一言不發的靜了下來。
直到盧俊從外面跑了進來才打破了這一室的沉默。他一進門就大喊了一聲遺玉的名字,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