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便從枯葉上宛美站起,拍了拍身上的梢塵,不多言語隨他朝前方徒步行去。
開始還好,隨著咕嚕響個不停的肚皮,路途走的十分吃力。
拔開一片草叢,見到的依然是密林,阿真再也沒力氣走了,砰的一聲大字形躺倒於枯葉上,頭昏眼花仰看茂葉透射下的點點金光,有氣無力說道:“你自已逃命吧,我真的走不動了。”
耶律岫雲目光狡黠,作出副驚嚇樣,急來到他旁邊,天顏萬分擔憂,語聲柔軟安慰:“還是起來吧,慢慢走,會找到野果的。”
“這裡全都是樹,不會有野果。”從昨日走到今日,林子裡除了樹就是草,連株長小果粒的野花也見不到,哪來的果樹。
仰看上面擔憂的絕美臉兒,阿真閉了閉眼張開,有氣無力道:“不然你讓我抱一抱身子,親一親嘴兒,說不定還會有力氣。”
“不可以……”耶律岫雲自然是大驚失色急退了一大步,雙手緊捂著嘴兒,白嫩臉腮緋紅嬌豔。阿真眼白上翻,正要撐坐起來時,忽聽得遠處咩咩兩聲。
安靜裡咋聞這道羊聲,兩人同時朝聲音方向轉頭看去,在茂葉與茂叢背後,模模糊糊見到一道白色的影子。
見到這傢伙,阿真力氣噔時湧上四肢,利落一個翻滾而起,手比唇瓣輕噓了一聲,隨後躡手躡腳朝那隻註定要倒大黴的羊咩咩危險挪近。
“咩……”小羊靜靜瀾瀾在一條小溝渠旁tian砥水漬,聽得身後蔥叢窸窸窣窣,扭頭一看駭見有人類,一聲咩叫,四蹄奔躍過溝渠,濺起一攤水漬,一個轉身鑽入了另一片草叢內,不見了跡蹤。
“別……”剛剛拔開蔥叢,一眨眼羊咩咩就不見了,阿真雙肩頓時垮下,“跑這麼快乾嘛啊?”
見著他頹喪樣,再聽得混話,耶律岫雲差點暴笑出口,咬著唇瓣道:“不跑的快就讓你給吃了。”
這道笑語讓阿真訝異,轉眸看著漾笑的李麗真,沒想到她也會調侃,深深吸了一口氣,朝那條小小的溝渠看去,沒魚蝦也好道:“算了,咱們多喝幾口水吧。”話落,一馬當先走到渠旁,趴身埋頭咕嚕就痛喝了起來。
人可以暫時不吃,但是不可以暫時不喝,喝過水阿真的生命力恢復了大半,雖然仍是很餓,卻不會眼花了,看著這條劃在林內的溝渠,他提議說道:“水流是從上面往下流,那上面一定有溪水,咱們順著這條溝渠走必定能找到大路。”
耶律岫雲沒意建,輕點了點頭,就站了起身,隨著往林子更深處邁入。
沿著小溝渠走著,日正中午時,阿真就發現小美人是悶葫蘆,自娛自樂邊走邊笑,溝渠也漸漸寬深了起來,直到晌午十分,小溝渠終於變成了小溪流。
耶律岫雲雖然不說話,然肚裡卻是納悶懷疑,她在想林哥哥到底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到底是知曉她的身份還是不知曉,她自已則是怎麼呢,總覺的這個林哥哥與兩年前的林哥哥不一樣,這個林哥哥充其量也只是世間一個凡人而已。
侃侃而談的阿真覺的有點無趣,因為扮李麗真的小丫頭只會點頭搖頭,仿如啞巴一樣,不覺中便靜了起來,埋頭往前走著,心裡也挺納罕,小丫頭頑劣挑皮,哪裡是這麼個悶葫蘆樣啊,為達目的還真忍受得了呀。
其實阿真早就想通了,不管她是耶律岫雲還是李麗真,她都對自已無害,既然無害費那麼多腦筋幹什麼?她愛當李麗真那就讓她去當好了,腦槳該使在有用的地方,他可沒啥興趣陪她姑奶奶玩猜猜我是誰的遊戲。
黑夜再度來襲,既餓雙疲的兩人喝了些清水,連火也沒升便各自倒於河畔,一夜無話。
第二天醒來時,他甫一睜眼,便見李麗真神情比昨日還要冷淡,正用審訊般的目光怔看著自已,見著他醒來,小腦袋一扭,不吭半聲便朝遠處走去。
阿真輕輕挑了一個眉頭,目光幽幽想著該不該追上去,他扮演的是被美色迷的神魂顛倒的**,若沒有死纏爛打粘上去,肯定會被懷疑。
“你剛才是不是在看我,我長的很俊吧。”腦中想法一定,翻身爬起就朝前虛弱追上,嘿嘿讓人看了就厭惡。
耶律岫雲不語,肚子很餓,若是以前的林哥哥絕對不會讓她餓肚子,他一定有辦法在這裡找到食物,包括抓到昨日的那隻小羊,可是他現在卻沒有這個能力。
“真兒,你怎麼老是不說話,這裡就咱們兩人,你不說話多悶呀。”阿真一如繼往糾纏,她討厭什麼,他就偏偏往她逆鱗上碰。
自昨日他就真兒真兒的直叫,耶律岫雲目光幽深,咬著唇瓣不語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