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就不行嗎?”
本以為皇族的人皆被夷諸,現在卻聽見親人都還健在,周濛濛心頭自然歡喜,另一面又擔心不已。“是……是你救了他……他們的嗎?”
“不是!”耶律岫雲搖頭,微笑更正:“她們全是林哥哥救來的,與我無關。”
“相公?”周濛濛疑惑,相公既然救了皇兄皇妹們為何卻不告訴她?
“胡說!”若相公真的救了她們,肯定會告訴她,一定不會任她如此的傷心。
耶律岫雲努了努嘴,目光往床上昏沉的男人瞟去一眼,不太耐煩地抱起胸膛,跨步拍打腳板道:“因為林哥哥的關係,我才會耐心對你解釋,別以為我沒那個能力帶走你喔。”
她這番恐嚇雖然她是微笑說出,可週濛濛就是不由自住冒出一股寒氣,蹉蹭了半晌,最後堅定凝住她雙眼,道:“你一定不能傷害相公。”
“這還用說,林哥哥是我最愛的男人,我當然不會傷害他。”耶律岫雲眼白上翻,哭笑不得道:“若我要傷害他,早就結果了他,何必這麼麻煩?”
一席話讓周濛濛陷入無聲,暗裡一思,確實也是如她所說,此女凝視相公眼神她不陌生,因為她、婷兒、翩兒、語嫣,皆是用這麼眷愛的深情目光看著相公的。
“那……那我……我隨你……隨你走吧。”話落,周濛濛不捨地轉身回到床畔,深情無比地看著陷入昏睡的相公,頂著羞恥火腮,第一次主動地俯下小臉,親吻他的唇瓣,含淚乞求:“寶兒不在身邊,一定要照顧好自已。”
沉幻花粉的藥效只有三天,時間不太夠了。耶律岫雲沒太多時間讓周濛濛依依不捨,跨步上前輕拍她的抖擻的柔肩,安撫道:“放心吧,不是還有我在嗎?”話畢,強行轉過她的身子,摟抱著她往黑暗的房外跨出。
隨著臥門吱呀關上,室宇內恢復了寂靜,那一盞燭火燃到了尾端,蠟蕊滋滋跳躍輕爆數下,昏光搖曳擺動出無數亂影,然後啪的一聲,黑暗瞬間吞噬了床榻上昏睡的那個男人。
三日後,秦嶺山脈。
天宇朦朧,鳥啾聲聲,沉睡三日的阿真,轉醒過來的第一道感覺就是頭痛欲裂,雙眼沉重,半天睜不開來,四肢更痠軟無比,難以動彈,便如在夢魘之中一般。他想張口呼叫,卻叫不出聲,一張眼,見著床頂倒懸的鳳凰。呆了半晌,定了定神,緩慢掙扎坐起,艱難抬手力揉太陽穴,回憶昨晚那場其度恐怖悲傷的夢境,心有疑悸重喘自喃:“還好是夢,還好……”
寬心鬆氣間,他徐緩轉過眼睛看向寶兒,果然如昨夜預料,旁邊的床位空空如也,伸手摸了摸冰涼的位置,更加肯定寶兒被劫之時,就是他處在噩夢連連中。
林阿真挪動下床,腿間只一軟,卟通栽倒於地,當即後仰坐起,喘揉著無力雙腿,抬手扶握床簷,這才不穩地站起身,巡視寂寥房內一圈,與昨晚的昏暗相比,晨曦把房中一擺一投放亮,這間臥房他不陌生,事隔近二年,一桌一櫃依然如初。
這次不僅是蒙汗藥那麼簡單吧?迅速掃完房內一切,阿真心道:他可從來沒做過如此恐怖清析的夢。哼哼中緩慢挪動腳丫,走了數步覺的力氣恢復了一些,來到廂門前一拉門扇。
“哐當……卡……”被拉的門板一陣鎖鏈聲,扇門只啟了一小縫隙就定住了,原來已上了鎖。
遊戲終於開始了嗎?打不開門,阿真心裡冷笑,俯下身子眯眼朝開啟的門縫向外窺看,天宇矇矇亮起,太陽雖然還未出來,然世界已是一片生機勃勃,飛鳥於枝梢上高吭鳴叫,蝶蜂嗡翩地圍聚於花圃草叢間,昨夜的霧露讓泥土門庭溼淋,可四下卻沒有半人。
沒感覺到有人,阿真旋腳步伐返回到床畔,拾起衣物當即穿妥,走到那盞燭臺跟前仔看了一番,見著蠟燭已融為蠟片,燭蕊焦黑沾粘於蠟片之中,除蠟片與燭蕊外,四下還布著細微的黑色小粉沫。
他伸指粘了一些微小黑粉,食母雙指搓了搓,擱於鼻上聞了聞,一股燒焦味道竄入鼻孔,心道:看來這些就是讓他昏睡噩夢的最魅禍首了,姑奶奶為什麼要這樣做?讓他噩夢連連有什麼好處嗎?
林阿真擰眉想著,驀然大驚定住雙眼,昨晚房內還有寶兒,他會做噩夢,那麼寶兒肯定也會。如此恐怖的夢,連他都難於承受,軟弱的寶兒那裡會受得了?
“耶律岫雲……”咬牙擠出這四字,阿真臉色陰鬱轉身,踩著雷霆憤步來到窗戶前,雙手往外一推,砰的一聲,窗戶應聲而開。
見到窗戶開啟,他恨磨著牙,這個場景就是他剛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個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