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揉握住她的手腕,阿真小心地向蒙古大夫詢問:“這藥湯都有什麼成份?”
“是生薺根,搗出地汁,摻水熬成。”巴格理所當然說道,催促道:“防膿又效。”
阿真瞥了一眼登特都,見他輕點頭顱,頓時安心了,對殷銀說道:“乖,泡一泡好防膿,不用害怕,就當洗手。”
“好,好!”殷銀胸口大力起伏,喉嚨不停吞著沫液。
阿真深深吸了一口氣,鐵灰臉上雙嘴唇抿成一條線,手掌用力,死握住她雙腕,就把她美白小手強按進溫熱藥湯內。
“啊……”突然鑽心巨疼讓殷銀慘叫出聲,眼淚如江河決堤,死命掙扎。
巴格早就吩咐過登特都,只見登特都速度飛快,在殷小姐要掙脫時,雙臂立馬便強握住她雙臂,死死讓她把手定在藥水裡。
“啊啊啊……”崩天裂地的疼痛,痛的心似活讓人給剜了,痛的世界都斷裂了,殷銀臉蛋佈滿冷汗,白唇不停顫抖,眼淚刷刷滾掉,揚聲慘叫。
巴格雙目死死盯著藥水內那雙手掌,見到手指在微微掙扎了,興奮嘶吼:“動瘦指,筷扭動瘦指。”
“啊……”殷銀使勁渾身力氣動指,心臟痛的已感覺不到任何東西了,慘叫想動手指,可是手指已經不是她的了。
巴格眼見藥水的十指越動越大,大量血水滲雜,直至最後水中手掌緊握成一團,大喜喚道:“好了,好了,刻以了。”
呼!阿真額頭的冷汗不比殷銀少,聽到這句可以了,急拿出浸泡的雙手。
“銀兒……”水中手掌剛拿出來,身邊的人兒身子一柔,阿真驚呼摟抱住昏過去的殷銀,心頭一抽,攔腰抱她往床榻上安放,小聲急喚:“大夫,快……”
巴格飛速欺身於床榻邊,切脈探息忙碌一番,安心說道:“郡王仿心,固娘只是睡果去了。”
“好好好。”心安地移了移身軀,靜看給殷銀灑藥粉抱扎十指的蒙古大夫一會兒,雙眼瞟瞄於床上人兒白析如鬼的粉白青顏,一股抽心讓他難受的緊。
寂靜裡,他暗暗嘆氣,好好個人兒竟然被折磨成如此模樣,如果躺在這裡的是婷兒,他不把藍倪兒砍成數段才怪。
安靜之時,客棧老闆小心亦亦捧著個碗,與小斯惶恐不安地站在門口輕喚:“郡王,藥來了。”
“進來。”從恍惚裡回神,阿真趕緊招進怯懼老闆,小心亦亦接過他手中的湯藥,輕輕捺坐於床沿邊,扭看蒙古大夫,再看床上的殷銀,不知該怎麼下手了。
巴格包紮完,安靜站於旁邊等候,瞧郡王不知該如何喂藥,開聲輕道:“郡王扶起固娘,才好喂。”
“哦哦。”沒餵過別人藥,電視上也都是這麼上演的,忙把藥碗遞給蒙古,小心非常輕輕抱起殷銀,讓她仰躺於自已身上,準備就緒後,遲疑詢問:“大夫,這藥是什麼?”
巴格從未見過如此小心謹慎的人,浸藥詢是什麼摻配,引藥又詢是如何煎成。輕睇靠於郡王身上的姑娘,心想這個姑娘對郡王應該極為重要,彎躬稟道:“肉蓯蓉煎熬而成,專治破傷風。”
阿真根本就不懂草藥,自覺裡就是想要問一問,輕點了點頭,一手抱著昏迷的殷銀,一手拾起湯匙,小勺小勺艱難餵養,想不明白自個兒幹嘛要這麼親力親為,也許是愧欠吧。畢竟她是因要救他才受傷,雖然殷大小姐是雞婆了點,卻也是為他受盡折磨,他當然會覺的愧疚了。
長夜漫漫,滿頭大汗喂完一碗湯藥,阿真已是氣喘兮兮了。擱下湯匙後,把依靠於身上的殷銀抱躺回枕上,扭頭要對蒙古大夫詢問時,發現不知何時房中已沒人了。
拉了拉被單,他深深嘆了一口氣,徐凝殷大小姐無血絕顏,思索了片刻才遲緩抬起手掌,輕輕把她的一縷秀髮撫掛到晶玉耳後,很輕很輕柔觸了觸她絕美白顏,嘆聲道:“一個女孩子家家,整日盡板著冷冷冰冰臉兒,小心嫁不出去了。”
廂房寂靜,燭火幽幽,好好一段沉默過去,坐於床沿上的男人才窸窣站起身,回眸一瞥,黯然負手拉開廂房,夜雨下的更大了。
麻骨和福絨早來了,這趟臨潢沒找到指定的人,卻救回骨折的莫瓊,返回時,已有人告知郡王已把殷姑娘接到客棧了,急急趕來時,在門外見了登特都他們守著,詢問三兩句過後,也不敢往房內探看,大堆人就杵在門口等著。
福絨、冷無敵、羅隳把受傷的四師弟莫瓊安於房中,三人急來時也不見姑爺出來,大段的焦濾過去,看見廂門開啟了,一群人急圍上前急問:“姑爺,大小姐傷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