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鎮亂以後這才請出,此事若讓天下人知曉,他還如何治理天下臣工?他不否認林阿真有神鬼智謀,可單憑此種戲耍君王之舉便難為人臣。皇叔叛亂是個警惕,他林阿真不管是智謀還是聲望皆勝於他,功勳之大已無可升賞,軍民敬仰如蝗蟲襲稻,他若有心,那他將會如何?
“傳詣何愛卿接替林阿真,立即讓林阿真入宮見朕。”一番思索,周錦煨眼皮猛皮,他不會讓林阿真有任何機會,雖然金遼強勢,可與他的皇位相比,殺個林阿真算什麼?與其讓他有機會謀取皇位,他不如把皇位讓給金遼,況且金遼要吞拼他夏周也沒那麼容意。
阿真一夥偽兵來到了西城門,城上城下已駐滿大量兵馬,數匹快馬往城外咻矢而去,大量的兵甲喲喝捉拿逆黨,原本扮巡邏兵的一夥人,角色轉換極快,往大隊兵馬內一隱,已變成了捉拿逆黨的先鋒步軍,亂烘烘下誰也沒有時間去注意多幾人少幾人,自然就出了金陵。
北城另一面的人也是有樣學樣,衝出數百人後,城門馬上緊閉起來,刀疤一夥脫離了捉拿周帛奉的追兵,來到聯絡點後,果然楚兀等人已在了,所有事都辦成了,趕緊脫掉鎧甲,急速往另一個據點奔行。
“什麼?”周錦煨難於置信,震驚站起身大喝:“林阿真不見了?”
“是……是!”御衛總領跪於大殿上,垂頭稟報:“城中亂烘烘的,兵士們也沒有注意,沒人看見從何門離開,也沒人看見離開。”
“胡說八道……”
“報……”
就在周錦煨震怒中,康永忠急急跨入大殿,跪稟:“龍銳大都統唐威、副都統陳為、麾下七將、盡數被監國宰親衛所殺,龍營副將呈報,監國宰相有令,逆賊其罪當誅,餘下兵將一律無罪,已勒令回營。”
“這……”剎那間滿殿譁然,眾臣首頭接耳,黃源出例大喝:“其九人皆為上上之將,如何能被同時盡數被殺?”
康永忠是見識過刀疤一行人能力的,連續數天與這個恐怖之徒如影隨形,家中三名愛妾就是死於這批人手中,心有怯懼跪磕:“大學士有所不知,監國宰相手下侍衛不是常人,個個殺人不眨眼,殺人手法之精準世所罕見。龍營副將們親眼所睹,逆將率師奔出二十多里,突然遠方無聲無息飛來利箭,其逆將急行,又於管制地方,並未多加防範,就這麼突然被射死了。隨後有一人出來宣讀監國宰相之意,大家沒受牽連,主將又皆暴斃,便都反回了駐營。”說道,雙手把那一封信上呈。
周錦煨臉龐泛綠,急跑下臺階接過紙張,三觀兩瞄過後,一股涼意從腳底冒上髮絲。但見紙上蓋著的確實是龍符,可他革了林阿真職收了龍符,他那來的符印?難道他早就知曉今日之事,先行就安排妥當了嗎?
“馬上把林阿真請入宮,派出所有兵馬,一定要把他找回來。”此人絕不能讓他離開,絕對不能。
“是!”殿中諸將應領火速離開大殿,心裡沒個底著落,頭腦是昏昏沉沉的,根本就不知曉到底怎麼呢?
“皇上有詣,所有兵馬追回監國宰相……”
“皇上有詣,追回林阿真……”
四門快馬持詣通傳,一聲聲喲喝不絕於耳。
何師道在鬧裡見人闖天牢救下了元老賊,心急如焚中,詣意突讓他來鎮守,人一出牢連鎧也來不及換,馬上收回四城兵權嚴加管控,心裡正喜孜孜林兄弟又立曠世奇功時,站於城上乍聞這道詣意,猛地轉身飛奔下城,往御衛快步奔上,一隻虎掌把他揪下馬匹咆吼:“你說什麼?林阿真離開了?”
“是……是。”御衛見著元帥這般兇惡,駭懼回答:“皇上是……是如此說的,快速追追……追回。”
“大帥……大帥……”御衛結巴剛完,遠處數道喊叫甚急,肖文等人還來不及落馬,跳腳嘶吼:“相爺走了,家裡空空蕩蕩,快開城追呀!”
何師道心頭猛跳,小兄弟可是夏周的頂梁強柱,哪裡能讓他就這麼無事一身輕?急速揚喉咆哮:“開城,兵分四路,一定要把監國宰相請回……”
“是……”城上城下兵馬湧動,步軍剛把巨大城門推開一小縫,千匹快騎一匹緊接一匹如狼似虎咻的就衝了出去。
今日的兵變阿真等久了,出了西城飛速來到據點,脫下鎧甲披上粗服,折向北面朝一排高梁叢中掄腳飛奔。
時季寒冬,高梁已是枯黃垂敗,然金陵不比北方,高梁卻依然挺立,高已過人。阿真一鑽入高梁內,遠遠聽得有馬蹄聲,心頭一跳,媽的還好自已長智,這個姓周的笨蛋,腦槳不多,心計卻不少,照快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