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真雙目眯起,接過請貼掃看了一下,是邀請他到王府喝酒聽戲,語氣極為傲慢,讓人看了胸口就燒出一團火焰。他輕輕一哼,咕嚕雙眼轉了兩圈,冷冷一笑道:“帶五人,跟我去會會。”
“是!”布哥手點麾下四名大漢,面無表情馬上跟著他出了天井,往周帛奉家裡跨去。
周帛奉王府在南城,佔地極廣,大門外站立著兩排侍衛,都是一身鮮明錦衣,腰佩刀劍,氣概軒昂,戒備森嚴。
他人一到,便見金漆匾額下一名衣著管事服飾之人候於門側,步履上階,那管事馬上前道:“是否是林公子呀?”
“算是吧?”管事不敬,阿真也懶惰回答。
管事聽得算是吧,眼目上下瞥睇,輕聲哼哼,轉身道:“那就走吧。”
“都還沒死呢,怎麼就嘹哀腔呢?”阿真大惑不解,搖了搖頭跟著狗眼管事跨入王府,負手悠哉遊哉觀看王府內的景緻,閒散模樣猶似逛自家廁所一般。
不一會到得中門,兩名風度翩翩公子哥站於廳中打量他,一名是周帛奉長子,另一個是周帛奉次子,自然也是皇親國戚,兩人臉色都不好,裾傲站於廳內瞪看阿真,像是被派來迎接他很不爽一般,長子簡潔冷哼:“磨磨蹭蹭的,什麼玩意東西,走吧。”
“王爺請客,不免齋戒沐浴一番。”阿真裂笑而回,嘲諷再道:“奈何時間倉促,不然我還想請些大和尚們來頌經超度一番,可惜,可惜!”
“大膽。”剛剛轉身的次子怒而回身喝叱,臉龐極鐵。
長子較有耐性,擋住氣怒弟弟,哼聲說道:“說再多也是廢話,請吧。”步履頗怒,重重踩著往幽菀而入。
於幽菀走不到一會,耳邊已是咚鏘鑼鼓,聽著就覺很是熱鬧。來到一處大園,園中搭著一架戲臺,臺下錦椅帳桌,官老爺們座無虛席。那哥倆上去對周帛奉通稟,就見周帛奉臉上堆笑,大喊一聲停,鑼鼓馬上停止,演到一半的戲子雙腿也站定,一動就這麼站於戲臺上。
喊停戲子,周帛奉滿臉堆笑,手指阿真對身邊的諸人笑喊:“哎喲,咱們前任的監國宰相來啦。”
“是呀,哈哈……”眾臣皆站起身,如欣賞稀有動物一般齊向他觀看,人人臉上皆掛侃笑,暢快無比。
阿真氣定神閒,臉皮超厚上前,抱拳對四下的大臣見道:“沒想到大家都在這裡,著實意外。”只見李國棟、尤先、黃源、楊槍鐵,看到湯伊也在,他心頭一火,這個死老頭怎麼在這裡?
湯伊三兩人見著他,臉上微有臊色,趕緊抱拳回禮:“見過小相……呃,林公子。”
周帛奉招了招手,讓人擺下酒席,熱絡邀請:“林公子屈尊前來,陋府自是澎碧生輝,林公子請上位。”
阿真順著他的手往旁邊的酒桌看去,老大不客氣跨步上了首席,反客為主壓手,笑道:“大家別站著呀,都坐吧。”
眾人見他臉皮如此之厚,皆然氣怒。周帛奉是有意羞辱於他,不料這個草民竟然還真的敢坐,目光閃過一絲陰狠,笑笑招喚眾人。“諸位同僚請坐,請坐。”
王爺開口,大家雖怒卻也不好發作,各自往自已的席位入坐,布哥五人自然走到阿真背後挺站,席中喝酒敬酒、下人傳遞夾菜的一舉一動,均目不轉眸地注視。
阿真吃喝自若,吃完菜抹抹唇,喝完酒刷刷嘴,半點都沒把這一群人放入眼底,心道:自已百毒不侵,若周帛奉要毒死自已卻也沒那麼容易。暗想:周帛奉今日設此鴻門宴,他看來不日就要出手了。冷笑:莫出手,出手必被斃!
果然,阿真心裡剛剛連番暗寸,周帛奉馬上朗聲笑道:“諸位同僚,昨日小王偶得一副畫,此畫出自當世名豪之手,大家權且一觀,若有誰猜得是出自那位名豪之手,小王就把此畫相贈。”
“哦!”話語落地,眾臣皆然詫異,隨後歡笑侃聲而響。
阿真坐於主位,下看一干造做的人類,聲也不吭拾酒而飲,一名僕役雙手捧著一卷畫卷而來,交於副位上的周帛奉,周帛奉也不接,揚手笑道:“開啟讓諸飽學之士觀賞觀賞。”
“是。”僕役小心亦亦拉開畫卷,徐步往兩旁的席位一一傳觀。剎那間,聽得一陣嗡嗡嘖嘖賞聲,許多官爺豎指左右力贊,猶似欣賞天之玫寶一般。
一翻輪閱下來,僕役把畫捧到阿真跟前,周錦奉漾笑邀請:“林公子素有神鬼之名,不知可否看出此畫是來自那位名豪之手?”
阿真本不去搭理這一出故弄玄虛,自顧喝酒吃菜,聽得周帛奉說道,微微一笑,抬頭往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