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裡避難的人越來越多,你也越來越忙,真怕你忙不過來!”
“王大媽,你可知道,為何最近會有這麼多的難民?”
王大媽四處瞧了瞧,壓低聲音說:“你還不知道嗎?你爹爹沒有告訴你嗎?聽說,夷狄人打過來了!快打到京城了!”
“什麼!”紫蘇驚叫起來,竹遠一直讓自己準備草藥,卻從來不告訴自己到底出了什麼事,一定是怕自己擔心。糟了,畢澄,畢澄一定在和夷狄大軍作戰!
“咳!”竹遠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屋裡走了出來,王大媽看了眼,立馬走人。
紫蘇走上前去問:“阿爸,你知道的是不是?他,怎麼樣了?”
竹遠嘆息一聲說:“我以為不提你就會不知道,你就能忘記。看來我是錯了!”
“那他現在如何?夷狄此次帶兵之人是誰?”
竹遠搖搖頭,道:“是夷狄的二王子。”
紫蘇愣在那裡,不敢相信,藜夏和畢澄,兩個人如若交鋒那會如何?從來沒有想過,不是不知道這天會到來,只是從來不敢想。可如今真的發生了,自己卻沒了主意。神啊,他們兩個誰也不能有事啊!
“你不要擔心,他們不會有事的!”
“你怎麼知道?”
“我何時騙過你?你安心等在這裡,就是對他們兩個最大的幫助。”
“可是……”
竹遠看著紫蘇欲言又止,打斷她說:“你若出現在世人面前,就等於將他們兩個置於危險之中。”
兵貴神速,更需出險招。
風呼呼地作響,畢澄和藜夏坐在馬背上,看著對面驅馬而來的袁將軍。畢澄先作了個揖,道:“袁將軍,多日不見,別來無恙啊!”
袁老將軍冷哼一聲罵道:“畢澄豎子,爾等若非引狼入室,我國應是一片祥和。汝賣國投敵,我等忠心之臣怎會無恙!”
畢澄也冷笑道:“袁老將軍,我一向敬佩您有膽有識,不過如今看來,您只是有膽,而未有識!”
“你!”袁將軍怒氣衝衝。
畢澄依舊笑著說:“一來,我非引狼入室,二來,我非投敵賣國。當今皇帝好大喜功,聽信佞臣,對待有功之臣不但不嘉獎,反而欲處之而後快。我就是最好的例子。我北上抵擋匈奴,卻被皇帝埋伏。我歸朝後,皇帝又將我投下大獄,奪我兵權。若非此次西面兇險,我畢澄恐怕早已死在獄中。如今,局勢未明,皇帝已鳥盡弓藏。袁將軍,我勸你,識時務者為俊傑,不如棄暗投明。千萬別一把老骨頭了,到時候還被皇帝一杯毒酒給送上了西天!”
“你個無恥之徒!”袁將軍嘴上雖如此謾罵,但心中卻有些打鼓,這些事情雖不知細節,但大多還是知道一二的,畢澄並未胡說。
“袁將軍不要動怒,我藜夏遠道而來,還想和袁將軍一決高下呢!”藜夏卻突然上前道。
“好,嘴皮子不是真功夫,我們來動真格的好好比試比試!”話音剛落,袁將軍催馬上前,揮舞大刀就向這邊過來。
藜夏也隨即催馬上前,和袁將軍打了起來。畢澄卻在一邊看,不願上前去幫忙,他敬重袁將軍,只是現在不得不做敵人。
“啊!”袁將軍突然慘叫一聲,胸口突然多了一個傷口。畢澄趕忙催馬上前去,袁將軍竟然是中了暗器。
“袁將軍!”畢澄喚道,猛地抬頭質問藜夏:“你怎麼用暗器?”
藜夏挑眉說:“誰規定過不能用暗器?是這老頭自己不當心!”
“你!”畢澄卻無法反駁。袁將軍輕扯畢澄的袖口說:“莫要怪他,是我自己不躲的。你剛才所說的都沒錯,聖上害怕你奪他的位,也同樣會防備我。我即使贏了你,將來也會是如此下場。只是我同你不一樣,我有一家老小,而你早已是孤家寡人。我不能幫你,但我也不願阻攔你。但你要小心那外……”袁將軍沒有說完,就嚥氣了。
畢澄大吼一聲,道:“敵方將領聽著,你們的主將已死,如願歸順的可放心兵器,如若不願回家即可!”
所有的人都不敢輕舉妄動,畢澄又道:“我軍中多為漢人,不想看到互相殘殺。當今聖上無治世之能,外不能抵擋匈奴,內不能治理水域。我等奉天意,順民意,改朝換代。如若我登基,將外結邦交,內用賢臣,必使江山一片平和。”
幾聲輕微的兵器落地聲,隨即隊伍中又有人大喊:“驅匈奴者,惟畢澄也!”投降者一下子多了起來。這一仗,幾乎兵不血刃,在這群最後的大軍身後,便是盼望已久的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