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接我遞過來的蓋碗,伸出手輕輕探了探我的額頭,柔聲道:“頭可還暈嗎?你剛才的樣子可真是嚇人!”
“好多了!謝十三爺關心!”我本能的向後一避,順手把蓋碗塞進了他的手裡。
“你別怪四哥,他也並不知道你的心意。你要是願意,趕明兒我就跟他說:婉晶把你送給他了。”
“爺也太小看奴婢了,如果這樣,還不如干脆找幾個工匠,把奴婢燒成花瓶,直接放在四爺的屋子裡,豈不便宜?”他的話引起了我心中大大的不忿。
“那若依著你,又該如何?”看來這位爺“俠王”的稱號還真不是蓋的,大有俠骨柔腸助人為樂的精神。
“其實愛一個人是一種感覺,一種可以為了他傾其所有而不求任何回報的情感。愛他也不一定就非要得到他,因為這樣的經歷是屬於自己的,你愛他一分,心裡的快樂便會多上一分。即使最終不能彼此擁有或者被迫分離,也會因為曾經的相遇而保留甜蜜的感覺。如果要用一句話來形容就是‘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關風與月’。”我的心中又掠過淡淡的苦澀,因為這樣一段話是阿真曾經對我說的。
十三的臉上神情有些迷茫,我知道對他這個身份的男人來說,柏拉圖式的思想是難以理解的,而更難以做到的。我輕嘆了一聲,對他說:“十三爺別在意,奴婢只是混說的,奴婢仰慕主子本就是常理,也沒什麼特別。十三爺還是早些回去安置吧,別誤了明天的公務。”
這回他倒是聽話,站起身直直的向著門口走去。可就在馬上要邁出帳篷的一剎那,他突然轉回身,認真地對我說:“如玉,如果你改變主意,十三阿哥府的大門永遠是對你敞開的。”
“爺就這麼瞧得上奴婢?”我心中感動,嘴上卻不願意暴露。
“嗯…也說不上,倒是書房裡還短個花瓶!”他愣愣的拋下這麼一句,便轉身出去了,剩下我一個傻傻的看著落下的門簾哭笑不得。
“如玉,你給十三哥講了什麼笑話?怎麼逗得他這麼開心?”就這麼一錯身的功夫,格格竟然回來了。
“沒說什麼,十三爺本是來看格格的,誰成想格格已經頭也不回的跟著別人跑了!”得趕緊把剛才的事掩過去,扯到婉晶身上倒是個好主意。
格格大窘,一臉窘迫的便要追打我。我一邊施展當初在宿舍裡練就的閃展騰挪的功夫,一邊笑著逗她。誰成想來到古代之後就沒有了鍛鍊的機會,身體的敏捷程度也大輸從前,才跑了幾步就氣喘吁吁。沒辦法,只好停下來求饒。
格格一副勝利者的姿態,一邊揪著我的辮子一邊說:“看你這小丫頭還敢亂講,信不信把你扔到荒野裡喂狼!”
“格格怎麼捨得,總不會是有了心上人就把我們都忘了吧?”我擺明一副很無賴的樣子看著她。
“你!還敢亂說,看我怎麼收拾你!”
“奴婢知錯了,格格饒命!下次再也不提什麼心上人了,只說那個蒙古帥哥就對了!”寢帳裡頓時被笑罵聲充斥成一片。
打累了,也笑累了,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神秘兮兮的湊到婉晶跟前問道:“格格,氣你也出了,是不是給奴婢講講,這草原上的‘景緻’如何呀?”
“那如玉你先告訴我,這‘帥哥’是什麼意思呀?”
我暈!暗罵自己說話也太不注意了,怎麼連這樣的詞也用上了?“這個,‘帥哥’的意思就是長得很英俊的小夥子,姑娘家一般都把自己喜歡的人稱作‘帥哥’。”
“那我怎麼從來沒聽過呀?”格格還是一臉的疑惑。
“這是民間的叫法,格格打小生在宮裡,自然沒聽過。”看來以後說話還得注意點,這麼編來編去的真是鬧心!
“這樣呀!這稱呼聽起來到怪順耳的。”還好她不再追究了,不過又開始提問,“那你說今天咱們遇見的這個人,是不是算得上是英俊?”
“那是自然。算上奴婢見過的所有蒙古人,就他長得最好看,也最有氣魄,還會唱好聽的蒙古歌!”自從五天前在十三那兒見了倉津,跟他說明了整個計劃之後,他的歌聲、造型可就都是我一手調教出來的,再加上當時的場景和他那與生俱來的貴氣,吸引小女生的眼球自然是不在話下。
“嗯,我也這麼覺得。”格格臉色緋紅,羞澀之中透著幾分憧憬,“他帶著我在草原上縱馬馳騁,那感覺就跟飛一樣。他說那首歌的名字叫做《敖包相會》,還帶我看了蒙古人的敖包。他還說…”
“說什麼?”
“他說,蒙古人找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