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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裕鑾殿,他沒有立刻回裕承宮,而是直接來到掬菱閣。這裡,冷冷清清,一個人影也沒有,到處一片死寂。
一個多月了,除了頭幾天有她的訊息,後來音信全無。她離宮的第七天,【風】遇上意外襲擊,把她跟丟了。莫非那是天意?註定他就此失去她?
不知幾時開始,他習慣來到這裡,藉著周圍的一草一木,思念她的一顰一笑。
以往,為了發洩需要,為了雨露均佔,他幾乎夜夜笙歌。可現在,他經常藉故公務繁忙而避開她們。距離上次,好像有五天沒發洩過慾望了吧。
看著那些綠頭牌,他卻一點興趣也沒有。寒菱曾經講過的那句話,時不時地在他耳邊迴響,“那種事,只有跟心愛的人一起做,才有感覺,才對得起自己。”
躺在空蕩蕩的大床上,他努力思索唯一那次寵幸她的情景,可惜腦子一片空白。有時不禁後悔,當初為何不多寵幸她幾次,這樣,也不至於每次的回味都以糾結惆悵告終。
“菱菱,你到底去了哪裡?錢錦宏是不肯對朕坦白呢?或是你真的半途失蹤了?”韋烽哀傷地抬起頭,悵然地仰望著上空,忽然,一隻黃鶯從頭頂躍過,往南邊飛。
南邊?南邊……欽差大臣……韋烽低聲呢喃,心底似乎作出一個決定。
【糾纏卷】:第四十九章 驚見
永州城內,最繁華的一條街上,有一所最熱鬧的店鋪——蜻蜻藥枕店。
“尤二少奶,請給我一對祛風枕。”
“尤二少奶,請給我一對名目枕。”
“尤二少奶,請給我一對美容枕。”
……
“好,一個個來!”寒菱臉上堆滿笑,接過她們的銀子,從架子裡面取下相應的枕頭遞給她們。
兩個月前,她跟那名藍衣男子假成親。原來,她的掛名老公叫尤政鴻,出自永州城首富兼江南最大的米商世家。
半年前,尤老爺因病去世,把總商會管事之位遺留給二兒子尤政鴻,引起大兒子尤政華的不滿,便將尤政鴻有斷袖之癖的秘密散播給眾米商。
同性戀,即使在現代,也難免遭世人唾棄、不受法律認可,更何況是民風閉塞的古代!因此,在尤政華的百般阻擾之下,尤政鴻暫時無法繼承父親的遺志。
於是,尤政鴻想到用假成親來打破“謠言”,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總商會管事之位,繼續發揚光大尤家在江南米業界的作用。
成親快要兩個月,在外人面前,他們是相敬如賓的新婚夫婦;私底下,是知心好朋友。尤政鴻的謙謙有禮、溫柔體貼和細心照料,使寒菱漸漸對他產生了好感。
少奶奶的生活過不慣,她打算找點事幹。因一次偶然機會,她想到了開藥枕店。利用各種不同的藥材當枕芯,有祛風名目、治療頭痛失眠,美容護膚等功效。
她也賣一些小孩子專用的枕頭,枕芯是綠豆和茶葉。若非怕人閒話,她還想賣催情效用的枕頭呢。嘻嘻。
其實,身為尤家媳婦,自然不能出來拋頭露面,在寒菱的軟硬兼施下,尤政鴻只好順意她,還選了這塊黃金地帶給她開店。
“蜻!”一個熟悉的嗓音把寒菱從回憶中喚了回來。
“夫君!”寒菱衝他嫣然一笑。冷蜻,是她現在的名字;夫君,是她在外對尤政鴻的稱呼。
“二少奶!”一名青衫男子怯怯地喚了一句。
“修純,你也來了?”袁修純,就是寒菱當時在妓院見到的那個“小受”。
最危險的地方同時也是最安全的地方,雖說妓院老闆替尤政鴻掩飾,但誰知道哪天會出賣他。所以,寒菱作主,僱用袁修純當尤政鴻的貼身小斯,好讓他們朝夕相對,方便爾儂我儂。
看著斯文俊秀的袁修純,寒菱暗歎了一句“可惜”,當目光轉到英挺不凡的尤政鴻時,又暗歎了一句“糟蹋”。
“蜻,你怎麼愁著臉,還不斷搖頭,莫非太勞苦?要不我請個人回來幫你。”發現寒菱的異狀,尤政鴻急忙關切地問。
“我……我沒事!”寒菱聳了聳肩,轉開話題:“你下午不是要召集米商開會談關於正式任職總商會管事?”
“大哥搗亂,散了。”尤政鴻英俊的臉,露出一絲陰沉和憤怒。
寒菱從櫃檯走出,來到他身邊,安慰他:“別為那人渣生氣,他這樣的舉動,又不是第一次。”
“這事都驚動朝廷了!總商會管事的位置再不定下來,後果將更嚴重。有時,我不禁想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