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雜人等退出房門之後,阿蟬便拿著布包去到蘇清身邊,探了探他的脈搏,不由得眉頭微皺,將布包開啟,取出幾根寸許長的銀針,“解開他的衣衫,然後摁住他的手腳,不要讓他亂動。”
桑晚秋望了望空蕩蕩的四周,貌似這個房間裡除了昏迷的蘇清之外,就只有她們兩個人了,“你在叫我?”
“難不成我會是在叫我自己?”阿蟬鄙夷地翻了個白眼。
“我去解他的衣衫,這不好吧。”桑晚秋莫名地紅了臉。
“要不你來施針,我給他解衣?”阿蟬將銀針遞到桑晚秋面前,貌似一副任你選的公正架勢,只是,這兩件事一對比,桑晚秋還有得選擇嗎?沒有。
桑晚秋無奈地上前將蘇清的腰帶解開放到一邊,又把他衣襟上的繫帶拉開,把他的外衫脫下,然後再脫下他的裡衣,到最後蘇清的身上便只餘一條褻褲了。
阿蟬屏氣凝神,手起針落,嗖嗖嗖就在他腹部四周紮了下去。
“噝——”一陣鑽心的疼痛使得蘇清睜開了眼,看見插入自己腹部的幾根銀針,便倒抽了一口涼氣,再瞅清自己正赤/裸上身被桑晚秋壓住四肢時,更是羞惱不已,差點又昏厥過去。
“別動,阿蟬在給你施針治病,一個不小心,就功虧一簣了。”桑晚秋死死壓住他的手腳,讓他動彈不得。
想起自己在大堂裡暈過去的那一幕,蘇清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只是,在兩個女子面前光著上身,即便是為了救命,也太不知廉恥了,若是尋常人家未出閣的男子,怕是寧可病死也不會答應這麼做的。看了看兩人面上肅穆的神色,心知她們確是半分不軌之心也無,乾脆閉了眼就當自己尚未甦醒,就當自己什麼也沒有看見。蘇清向著椅背側了臉。
這個空當阿蟬手捻銀針,半點都沒抖,就利利索索地又把銀針拔了出來。
桑晚秋看得心驚,抹了抹額頭上的汗。
阿蟬則取出布包裡的紙筆,寫下了一個藥方,遞給桑晚秋,“叫人去抓藥,煎完取汁,一半外塗,一半內服,到晚上他就沒事了。”
桑晚秋接過藥方,看著蘇清氣息漸穩,已無大礙,便了下樓把藥方交給秦掌櫃,讓她找人去抓藥,又叫了小福上去照看他家公子。
鬧騰了一圈,聽楓園今天的生意也沒法做了,索性掛上個“東主有事”的牌子,退了早先到來的客人茶錢,讓她們去別處消遣。桑晚秋又累又困,被秦皎帶去另一個包廂休息。丁玉瑾則與孫掌櫃以及孫掌櫃請來的各家掌櫃回了她們最初的那個大包廂,喝茶,談生意,這次有丁玉瑾親自出馬,這些掌櫃怎麼敢不給面子,三言兩語間就把桑晚秋要來京城聯絡的生意全定了下來。
桑晚秋一覺睡到了晚間,醒來去到二樓包廂,卻沒看見蘇清主僕倆,找到一個聽楓園的夥計問了一下,才知道蘇清病情無礙,與丁玉瑾道了別,就與小福先一步離開了。
聽說蘇清好了,桑晚秋倒是真佩服起阿蟬的醫術,對於他們先走的事情也沒太在意,去了樓下找到秦皎還了阿蟬欠的賬,又去大包廂找丁玉瑾她們。
那幾個掌櫃談完事也都散去了,包廂裡只剩下丁玉瑾和孫掌櫃,桑晚秋進去的時候,她們倆也聊完了。
“秋兒,生意方面的事情,我已經打點好了,明後日讓孫掌櫃陪你去那幾間鋪子裡好好選選貨,下完定銀咱們就回去。”
丁玉瑾安排得倒是很妥當,桑晚秋也沒什麼可挑剔的,只是完全沒有自己發揮的空間了,雖說背靠大樹好乘涼,但是也容易把人養懶啊。
第二日孫掌櫃帶著桑晚秋去了那幾家鋪子,昨日都已見過面,打過招呼,今天辦起事來果然格外順利,只半日的光景,就在五家鋪子裡挑完了貨品,下午又選定了其他幾家的貨品,桑晚秋這趟進京要做的差事算是圓滿完成了。
等到桑晚秋回到她們居住的小院時,丁玉瑾已經叫人把晚飯準備好了,幾個人飽餐一頓。孫掌櫃等人告辭離開之後,桑晚秋便回房去收拾回家的行李了。
這兩天桑晚秋沒有給阿蟬安排任何活計,就讓她自己在小院裡待著了,既然要回桐鄉縣了,自是要通知她一聲,看她是否願意跟著她回去。若是她不願意,那就只好把她交給孫掌櫃了。
桑晚秋收拾好東西就去了隔壁阿蟬住的房間,見門沒關,便直接推門進去了。
阿蟬正捧著一本書看得入神,嘴裡還唸唸有詞,完全沒注意到桑晚秋的到來。桑晚秋悄悄走過去,瞄了一眼,見上面密密麻麻地寫滿了藥名、藥方,原來是一本醫書。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