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之地貧苦苦寒不假,只能以戰養兵也不假。但西北是個揚名的好地方,只要能闖出來一番名堂,就為以後開了一扇金光燦燦的大門。大門後邊有一條通向什麼地方的路,方解自己知道。
方解站在高處看著屬於自己的隊伍開拔,嘴角上一直掛著笑意。
蜿蜒的隊伍順著山路往山另一側行進,最前面的人馬已經消失在綠木掩映之中。心情開闊,連芒碭山看著都變得更加漂亮起來。
方解的視線從隊伍上慢慢的移開,欣賞著整片大山的壯闊秀美。
就在這個時候,方解的眼睛忽然睜大。
在視線極遠處上山的小路上,有一行三人正在往山上來。前面一個挑著擔子的,後面一個揹著個大包裹。這兩個人後面十幾米,有個胖子極艱難的行走著,離著這麼遠似乎都能聽到他的喘息聲。
看到那個身影,方解先是笑了笑,然後皺了皺眉。
大石邊,清流旁。
胖子蹲在山溪邊洗了臉,站起來的時候就又是一身汗。他看了看黏在自己身上的衣服,白麵饅頭一樣的臉上就滿是幽怨。有人說行萬里路,修心養性也瘦身。可他行了萬里路,倒是更胖了些。
一般來說,人胖到一定程度就會很難看。可這個胖子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不討人厭,很順眼。
“怎麼?”
方解蹲在一塊石頭上,先是看了看那個小道童身邊沉重的擔子,又看了看另一個小道童身邊碩大的包裹,最後看了看胖子身上那件不倫不類的道袍:“怎麼,你這是把清樂山一氣觀偷空了,然後畏罪潛逃?當然我這不關我事,就算你把一氣觀放火燒了我都沒意見。但是你把道袍弄成花蝴蝶似的我實在不能忍啊,不管你怎麼千辛萬苦找過來我都忍不住想一腳把你踹回去。”
項青牛白了方解一眼:“士別三日真別刮目相看,你的審美觀自始至終都跟狗屎一樣。這樣的道袍不好麼?誰規定道袍必須就是那麼單調灰暗的顏色?誰規定不能穿的鮮豔明亮些?你這是妒忌我天縱奇才,將道袍改的如此拉風牛…逼。”
方解呸了一聲,從大石頭上跳下來,揪了揪項青牛胸前那一朵大紅色的蝴蝶結:“這是個什麼東西?”
然後他又拉了拉項青牛斜挎著的粉色香包:“這又是什麼東西?”
項青牛認真道:“品味,你懂?”
方解忍不住擔憂道:“我對你性…取…向越來越懷疑了,你他孃的可別說萬里迢迢是來找我的,尤其是別用那種千里尋夫的眼神看我,我真會打憋了你鼻子。”
項青牛輕蔑的哼了一聲:“你打的過我?”
“不過……我還就是萬里迢迢特意來尋你的,我對你的思念已經到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地步了。吃不下飯睡不著覺,每天一閉上眼就是你英俊的相貌。”
方解拍了下腦門:“行了,你贏了……”
項青牛得意笑了笑,將大紅蝴蝶結和粉色香包從身上拽下來:“能噁心到你,也不枉費我花大價錢搞了這一身裝備。”
“別扯淡,你扯下這倆東西也掩飾不住你的騷…氣。”
方解指了指黑色道袍下露出來的兩條肥肥的大腿和碎花大褲衩:“這裝扮夠他孃的妖嬈,這才是你想噁心死我的必殺一招吧?”
項青牛低頭看了看,連忙遮住,訕訕的笑了笑:“天熱……”
“已經快入冬了你說天熱,是你的心騷動的太厲害了。”
方解白了他一眼道。
項青牛狠狠瞪了方解一眼:“別打岔了,我這次來是找你有正事商量。很大很大的正事,大到能嚇你一跳那種。”
“說說看。”
項青牛清了清嗓子後一本正經的說道:“首先,你也知道我是一個心懷天下大公無私視金錢如糞土的人……”
方解:“滾!”
項青牛訕笑:“好吧,這段就不說了,揭過去開篇直接進入主題……我打算西行尋找二師兄也就是你那個便宜師父,他西行已經超過兩年還沒有訊息傳回來,雖然我是個樂天派但也不得不去想,他是不是被人弄死了……我曾經堅信這個世界上沒人能弄死他,只有他弄死別人,但是這次他面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變態……”
方解微微皺眉,臉色也變得肅然起來。
“所以我一定得去看看,如果那個把我帶入歧途的傢伙沒死,我找到他然後跟他一塊耍耍牛…逼乾點驚天地泣鬼神的事,百年之後有人提起姓項的不止會記住一個項青爭,還有一個玉樹臨風的項青牛。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