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花漫雪愁眉不展,星紓忙不迭的想疏解下空氣中沉悶的氣氛。可是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硬生生的打斷了。
“快,星紓,你先躲避一下。這裡交給我。”花漫雪看著她的眼睛非常嚴肅非常認真的說。這個可是公主呢,金枝玉葉,說什麼也不會讓她以身犯險。
星紓一下子臉就紅了,本來還想說什麼,可是看見她好像真的很關心自己的樣子便倏然住了口,心內早飄飄然起來。喜滋滋的被花漫雪抓了手腕就躲在了醫館的別屋去了。
花漫雪轉過身來,看那瘦削的老醫生尚自張大了嘴偷眼看著物外,於是跨步擠到他身側,小聲囑咐他不要怕之後,眼看外邊駿馬上的男子翻身下馬就要進得屋來,立刻衝到那簡陋小床旁,掀開被子一個越身就鑽到被子裡去了。
門已經吱呀一聲悄然開啟。一個高大頎長的身影出現在門邊,外邊明晃晃的火把影照在他的身後,給他周身渡上了一層金邊,仿如天神一般。他靜靜的站在門口,黑色斗篷和長袍在夜風中上下襬動,帶著他特有的馨香若有若無的飄散在花漫雪的腦海裡心裡。他是——
糟糕!難道是他?
花漫雪直覺的想起身掩護下床上那男子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來人已經掀起了被子,空氣中瞬間變得冰冷透徹心扉。她,緩緩抬起了頭。
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的斗篷亦始終不曾摘下,只是呆呆的俯身看著床上的人,那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幾乎逼得她要抓狂,她瞪大了美目逼視著他。
半響,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那男子從黑袍中伸出白皙修長的手伸向花漫雪橫抱在懷,轉身便欲離去。手腕上的晶瑩璀璨的梅花熒光烙印在黑暗裡更加熠熠生輝。花漫雪百思不得其解,低下頭看自己手腕時,驚訝的發現手腕上的梅花熒光烙印居然如他的一般熠熠生輝交相輝映。
這是……那天他對天上星宿許下的誓言之烙印嗎?
“於雀之弦!”星宿大步邁向門口。
“屬下在!”門口豁然閃出一名高大威猛的武士,拱手半跪在地上。
“帶星紓回去!”不疾不徐的命令中自是帶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威嚴,“還有,那個男人也帶回去!”
“是!”應聲之時早有幾個武將架起床上的男子,那瘦削的老醫生早嚇得魂不附體,顫巍巍的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兀自全身抖得像風中的落葉般。
“請不要傷害他們。”花漫雪可憐兮兮的望向星宿,好人要做到底阿,“他受了重傷,而他只是一個醫生而已。”她口中兀自他他變換不停,眾人更是一團霧水而已。
“哥——”星紓不情願的從別屋走出來,瞧著身旁的於雀之弦就氣不打一出來,“哼”了一聲擦肩從他旁側撞過去到星宿身邊了。花漫雪隱約從於雀之弦臉上看到一絲無奈的表情,但那表情也只是一閃而過,轉眼又見到他一臉嚴肅。
花漫雪伸出胖乎乎的小手使勁揉揉酸澀的眼睛,她發誓她剛才絕對絕對從於雀之弦眼裡尋到些蛛絲馬跡,那眼神,那表情,分明就是——“哈哈,原來如此啊——”一不小心早已笑得歪瓜裂棗醜態畢現。
星紓快步跟上來,悄悄拉拉星宿的衣袖,噘起櫻唇不滿的嘟噥:“哥哥,你快點放下漫雪哥了,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像什麼話嘛。”
正大步邁向前的星宿倏然停下了腳步,斗篷下的花漫雪猛然感到抱住自己的手臂很明顯的戰慄了一下,有那麼一兩秒鐘,星紓幾乎以為自己快要窒息了,這種窒息感她是從來在星宿身上感覺到過的,天哪,那是從小摜她寵她的星宿哥哥嗎?
“是誰告訴你她是男人的?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喜歡上她!”說完,頭也不回的跨上駿馬,摟緊懷中不安分的人兒風馳電掣絕塵而去。剩下錯愕得驚愕的星紓呆立原地,一動不動。
餘下的部將亦馬上翻身上馬,追趕星宿去了。
“哥那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最好不要喜歡上他?哥哥,難道你也喜歡上了漫雪哥嗎?哥一直喜歡的不是舞語姐姐嗎?怎麼會?怎麼會?到底是怎麼會事?”頹然雙膝跪倒在地,趴在地上淚眼模糊,失聲痛哭不已,她從第一眼見到花漫雪就喜歡上他了,可為什麼,為什麼?
猛然回頭,見於雀之弦恭敬的侍立在後,更是無來由的無名火起,眼裡幾乎噴出火來怒視著他,狼狽的立身爬起來,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每次出醜的時候總是被他看到?衝過去二話不說就是對他拳腳相加,全然沒有了在花漫雪面前的溫柔嫻靜。而於雀之弦也只是一聲不吭的閉上眼默默承受著她的無理取鬧,直至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