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不悅:“怎麼?你自己的恥辱都不敢報麼?”
這下石榮聽清了,原來不是舊案曝光,而是當真出手。石榮驚訝地望著父親,這些年來,對於此事,父親一直壓著他,不許他將報復升級,而擊胯之恨又像蛇蠍一樣噬咬他的心。這使得他內心的邪火越燒越旺,壓都壓不住,再被居心叵測的張承彥一挑唆,這才有兩番僱兇襲殺張放之舉。
不過,這舊案隨著張放回京,雙方面談,早已冰釋——至少石榮是這麼認為。如果石顯早一個月問他,或許石榮會猶豫一番,但現在情況又不一樣了。他與張放之間,前仇剛消,新怨又起,這一次的恨意,不比當初差多少。
為了一介奴婢,那個張放,居然羞辱他,更爆粗口“欠你老母”,石榮感覺就像被人當場扇倆耳光。只是,他石榮還是以前的石榮,而張放卻已不是當年的張放。連續吃了幾次虧,石榮對這一點感受很深。所以遭此羞辱,卻不敢象當初那樣胡來,只能是懷恨在心,伺機報復。只不過,無法藉助父親的力量,他實在不知如何報復一個在“勢”這方面比他只強不弱的列侯……
萬沒料到,父親竟然說出這樣的話,豈不是說……等等,以他對父親的瞭解,只有抓住了對方的把柄,才會有這樣的語氣與態度。
這麼一想,石榮忍不住激動,熱切道:“阿翁,莫不是那小子露出了破綻?”
石顯陰陰一笑:“不錯——現在我只問你,想不想報復?要不要報復?”
石榮不再猶豫,重重頓首:“孩兒早已忍無可忍,全憑阿翁做主。”
石顯目光從繼子頭上掠過,投注向北,那是戚里的方向。
大堂裡,響起一個尖銳兇狠的聲音:“記得當年張放逃出長安時我對你說過的話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沒有人能開罪我石顯,卻安逸逍遙不受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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