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已經完全昏厥過去。他默然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楚楚忽然明白過來,用力掙脫杜長卿的束縛,撲到牆上,急呼:“阿黎不要!你跟我走吧,留在這裡,他們不會放過你。你跟我回長安,好不好?”
少年微笑不語,冰牆越來越高,快將他身形吞沒。她急得流下淚來,不斷拍擊著寒冰,道:“阿黎,我娶你好不好?你不要拋下我,好不好?”
少年的眼睛突然亮如星辰,含笑看她,眼角似有清泉流下,但冰牆依然不住上升,他的身影朦朧如在鏡中,只聽他道:“我得此諾,不負今生。”
只聞他輕輕嘆息道:“我允你之日,已知有今朝。漢人曾經說過,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大汗待我恩同再造,情逾手足,我卻做出不忠不義之事,縱然天地能容,我亦慚愧以殘軀苟活!”
他最後溫文道:“你不要難過,若有來生,我情願做長安的草木…相逢未逢時,徒然雙淚拋!”突然高聲喝道:“杜將軍,你還在等什麼?!”
楚楚但覺被一掌狠狠擊在頸上,一片漆黑將她吞襲,但她仍努力張大雙眼,想要把他的身影牢牢印在腦海裡。心失重般不住下沉,已辯不出是甜,是苦,是澀,是酸?揉在一起,原來,這就是心碎的滋味。
只是當時已惘然(二)
黃金緞已呈在案上,便有文官手執狼毫,一旁待命。眾人都長鬆了口氣,骨咄祿子默矩點點頭,頓時一人揮毫,筆走龍蛇,一人在旁,大聲誦讀道:“……西突厥葉護以十五萬精兵,相助共伐大唐……”
“這句不對。”賀魯笑意突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