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古籍有很多是雕刻於石板、青銅器,或者竹簡上的,子昭一個人恐怕短時間內整理不出來。這樣吧,太虛你進聖閣的次數最多,應該最為熟悉,你幫襯著,儘快完成吧。”
太虛遲疑了一下,上前一步,執拂塵施禮道:“謹尊天帝意旨!”隨後,子昭也上前接旨。
什麼?同一個招數就想誆兩個人進去,笛天也太猖狂了吧?!弦羽竟然還答應!
我來來回回把他們幾個人看了好幾趟,怎麼想怎麼覺得虧。正準備充黑臉開口反對,弦羽的聲音傳入腦海。
昔兒,相信我,一切就交給我處理好嗎?別擔心!
我別過頭,嘟起嘴巴等待他的合理解釋。
昔兒,笛天的提議不止相當合理,還迎合了大多數的上仙,我們若反對,就等同於逆水行舟。至於太虛,我贊成他接旨是有原因的。一來,太虛說他曾經在聖閣看到過一本解讀魔界魔法的古籍,上面應該有解你身上封印的方法。另外,別忘了冥伽身上的魔蠱。紫夜那邊我們無暇應對,但若治好了冥伽,就好說多了。你也不想對綠弗食言吧?
“對了,昨天功是慶了,酒也喝了,喝的太過盡興,倒忘了一件事。此次魔界一戰,綠昔和絃羽,軍功卓著,無可厚非。昨天回宮後,我想了很久,終於想到一件襯得上如此功勳的獎賞。想必……綠昔和絃羽會很喜歡。”
笛天的聲音溫和平緩,臉上還帶了笑意,任誰看了聽了都會為這一界之帝的真誠苦心感動少許,我卻無端端一僵,由得脊背上豆大的冷汗順著面板慢慢滑下。“天帝大人!”頓了頓,深吸一口氣,語氣盡量保持平緩,“魔界之戰能夠獲勝,是全軍將士的功勞,如今,十翼將士還留駐在天魔虛空,綠昔不敢獨自領賞。再者,魔界雖然簽署和平條約,但這並不是魔王的真心誠意,他的厲害我領教過,所以,現在我們尚不能居功,而必須嚴陣以待。”
紫夜,能壓抑情感,用那麼多年的光陰,那麼多的鮮活生命來鋪墊他心中的紅地毯,又怎麼會將這小小條約放在心上?或許此時他的腦海深處,一個更完美更龐大的策略已經成型,整個天界都在他的算計之中。這已經不只是個人恩怨了,在我能號令天兵奮勇作戰之後,在我知道我就是天界戰神之後,與紫夜的糾葛,已經昇華成了我的責任。我要維護的,不只是我、綠弗,更是整個天界的安危!
“哎~”笛天抬起手指晃了晃,“一碼歸一碼,若真要等到魔界徹底安穩下來才論功勞,那就不知是何年何月的事了。再說,賞賜也是鼓舞士氣的一種方式。兵要賞的,將也要賞,不過,給你這個大帥的賞賜,可是不能與將士們共享的哦!”笛天笑了笑,看了眼弦羽,端正姿勢,正言道:“綠昔對弦羽的心思,我是一直看在眼裡的,想必大家也都知道。而弦羽對綠昔,回來的這些天,大家也都有目共睹,就不用我言明瞭!嗯,天界……好像很多年沒辦過喜事了吧?”
什……什麼?!!
以他的智商,回頭冷靜下來,不至於還判斷不出我話裡的真假吧?他怎麼糊塗至此,為了對付我們,引來紫夜那匹豺狼呢?如果真的激怒了紫夜,那天魔兩界,恐怕從此以後,都不得安寧了啊!
等等,不對!他該不是……想利用我們來對付紫夜吧?他該知道,紫夜才是他真正的仇人!
可惜,對我們來說,又有什麼區別?他為了報仇,可以弒帝奪位,為了心中的理想國度,可以選擇侵奪魔界,毀滅凡間。他是瘋子,怎麼會在乎天界是否也會生靈塗炭?
對面的弦羽,眉頭微蹙,凝視著我,似乎想說什麼,又似乎是忍住話不說。他一定也考慮到了我所擔心的問題,只是……這個獎賞,對他來說,確實是個致命的誘惑。他不會一時感情用事吧?
我垂下眼簾,避開了他的眼神,卻聽得下面驚奇、恭賀聲四起。唉,不知情倒好,樂得輕閒,只不過回頭再看時,多麼可悲!
“不可以,天帝!”
我扭過頭。第一個制止的人,居然是烏霆!
第六十七章 棋局
明珠盈淡,朝日躲雲,籠罩著蓬萊諸殿的紫雲透出一種從沒有過的陰鬱。紫輝殿的輝煌顯得沉重,北斗七殿,蓬萊仙島的守護星辰,也蒼涼無力,失去了往昔的光彩。尤其是那座清冷了百年,白帳如霧水如發的宮殿,黯淡靜默,恐怕早已被人遺忘。
逆風轉面,亂髮迷眼。執拗的扭著頭,視線穿過墨綠的髮間,玉衡殿,在紛紛擾擾的御雲飛仙中,竟然如此寧靜。前任天帝的寢宮,曾經是天界的焦點,而今,時過境遷,已然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