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帶了親兵向二狗的馬車急追而去。
安大夫等離了小村,才忙要向無憂見禮,“郡主。”
無憂將她攔下,笑了笑,“不必多禮。”
“二狗……”
無憂揭開褥子。
二狗正慢慢轉醒,睜開眼看見無憂揮拳要打。
安大夫忙叫住,“二狗,不得無禮,這是郡主。”
二狗揮出的拳頭生生停住,迷惑地看向安大夫。
“是我遇上了些麻煩,郡主好心相救,委屈你了。”安大夫嘆了口氣。
“這是怎麼一回事啊?”二狗丈二金剛摸不到頭腦。
“這事,說來話長,我一會兒,再慢慢給你解釋。”安大夫只是一味的看著無憂的眼,心裡同樣存著許多疑問。
無憂太多問題想問安大夫,但有二狗在,沒辦法再問,隱隱聽見有馬蹄聲傳來,將車簾揭起一條縫,向外張望,慢慢蹙了眉頭,“他們要追來了。”
“誰要追來了?”二狗越加迷糊。
開心拋開簾子,和無憂交換了個眼色,“我們要下車了。”
無憂向二狗交待,“你聽好了,是你將安大夫從家裡接出來,前往靖王府,別的什麼也不知道,也沒見過我們。你到了王府,跟管家說,等安大夫忙完了,讓他派輛車,送安大夫到我府中坐坐。”
轉頭又問安大夫,“安大夫,可抽得出時間?”
“民婦定登門拜訪。”
二狗雖然弄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但他負責著向‘常樂府’和‘靖王府’供野味,常與府中打交道,知道旦凡與府中有關的事,沒看見不能胡說,看見了,更只能當作什麼也沒看見,點了點頭。
拋簾出去,坐上車轅。
開心將皮襖還給二狗,叫他不要停車,徑直前走,他抱了無憂,躍下車,隱入身邊林子。
“放我下來,我自己走。”無憂實在不習慣被人抱來抱去。
“噓。”開心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將她扛在肩膀上,飛躍而去。
峻熙帶著人馬吆喝著喊停二狗的馬車,縱馬踱到前面,緊盯著車簾,嘴角抽出一絲冷笑。
二狗見來人身穿錦袍,頭戴金冠,知是有身份的人,恭敬問道:“請問,公子何人,為何要攔下小的?”
親兵道:“這是我們大齊國的太子和二皇子。”
安大夫這才知道,和峻衍一起的那人竟是出了名的狠辣的二皇子,吃了一驚,撩了簾子,“不知太子,二皇子攔下老婆子,又有何事?”
峻衍冷哼,不理安大夫,向左右一搖頭,“給我搜。”
“喂,你們這是做什麼?”雖然他們是皇家的人,但婉城制度極嚴,如果百姓沒有犯錯,官兵也不能隨便欺負百姓,二狗的爺爺是靖王的老部下,更深知這一點。
雖然不知道安大夫犯了什麼事,但安大夫是靖王妃要請去的人,就算是太子,也是要娶王妃女兒的人,而且郡主主天女轉世,地位還在她的夫君之上,峻衍不能不給丈母孃面子。
所以在這路上,便不能有誰可以動安大夫,對方雖然是二位皇子,二狗也不多怕。
親兵揭開車簾,車裡車外搜了個遍,哪裡還有別的人在。
二狗見給靖王府的野味被拋翻在地,沾了塵,怒了,礙著對方是太子和皇子,才強壓著脾氣,拾起野味,拍著上面的灰塵,“小的犯了什麼事,請太子給個說法,如果小的有罪,自當去衙門自守,如果沒有犯事,這麼糟蹋送去王府的東西,叫小的怎麼交待?”
峻衍一見沒人,認為峻熙疑神疑鬼,有些不悅。
這些年,他依附著靖王拿功能績,雖然大家表面不說,暗裡卻沒少嘲笑他無用。
他聽在耳裡,知道自己在沒坐上皇位前,離不得靖王,不敢發作,但心裡卻對靖王卻是一百個嫉恨。
這時聽一個賤民也口口聲聲靖王府,壓根沒把他看眼裡,勃然大怒,正要發作,被峻熙攔下,道:“我們在捉拿一個江南大盜,小哥到了王府,就說是我們兄弟不小心碰掉的,趕明我們去弄些上好的野味,給王爺送去。”
“那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二狗將弄髒的野味堆上車,嘆了口氣,這東西送去王府,實在不妥了,但對方畢竟是皇家的人,這麼好說話,已經是看在靖王爺的面子上,他一個平民哪敢糾纏。
“當然可以。”峻熙和顏悅色。
峻衍平時氣勢大慣了的,哪咽得下這口氣,要攔,被峻熙死死拉著,硬憋了一肚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