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部分(2 / 4)

小說:亂清 作者:辯論

要處置得無影無蹤,保險櫃裡的東西,要都取出來,金銀錢票歸他,別的東西,要交到你手裡。事成之後,另送他一萬銀子。”

“爺,保險櫃得有密碼才能開得。”圖林提醒道。

“你真是替古人操心。”關卓凡冷冷地說,“許明山在漕幫裡,除了管兵部,還管著刑堂!”

“嗻!”圖林明白了,“我讓他們連那個*子……那個小妾,一併處置了。”

“這個……”關卓凡猶豫了。他知道,圖林說的乃是正辦,否則若是從這個女人身上走漏了風聲,那就真是不值了。然而說到底,她只不過是龔孝拱的一個小妾,談不上有罪,更不至於是死罪,這個手,有些下不去。

他在心裡暗罵自己是婦人之仁,思前想後,還是做了決定:“她孃家既然在寧波,叫許明山弄條船,直放寧波,留點錢給她,再跟她講清楚,她的身份是賊婦,這回放她一條生路,今生今世,不許再踏進江蘇一步!”

聽了圖林的話,許明山沒有猶豫,一口答應了下來。

他掂得出其中的分量。從上次關卓凡在松江請他們見面,命圖林請他們吃飯,他就感覺到,這位關大帥,不是尋常人物,一定別有心思在裡頭。

前些日子,租界的巡捕房召華捕,圖林居然有辦法塞了十幾個自己的兄弟進去,更堅定了許明山的判斷——這樣的事,不是圖林可以辦得到的,他一定是“奉旨”跟自己結交。

關大帥要用一用我們青幫了。

這一次,雖然圖林是說跟那個“龔六指”有私仇,但他一個營官,怎麼能開口就是“以一萬銀子相謝”?自然是關大帥的意旨無疑。至於關大帥為什麼要跟龔六指為難,自己還是不要知道為好,龔六指得罪過朝廷,說不定是朝廷的意思也未可知。

在許明山來說,這樁事情本來有一個為難之處:青幫並不是盜匪,雖然可以做偏門生意,但打家劫舍的事情是從來不做的。然而這一次,不能不破一個例——圖林帶來的話,聽上去是請託,實則與命令無異。這位關大帥,手掌兵權印把子,靠上了他,固然有好處,而若是得罪了他,後果真是想都不要想。

送走圖林後,許明山便安步當車,來到城北門內的高升茶館。茶館裡已經人滿為患,但進門當頭的那張桌子,卻一直空著,收拾得整潔異常。這張桌子,叫做“馬頭臺子”,只有在幫的老大,才有資格坐。

他往桌前一坐,立時便有夥計送上一壺上好的香茶,四樣點心,跟著便有手下的幾個頭目,過來問好——許明山只要人在上海,這是每天必行的程式。高升茶館的位置,在租界與老城廂之間,因此兩邊的兄弟到這裡都方便。

許明山與他們簡單聊了幾句,便將別的人遣開,只留下租界地面上的兩個人,就在這人聲鼎沸的茶館之中,把這一件大事交待了下去。

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依然能夠辦得到。青幫的人準備了一天,到了第二天晚上,動手了。

送給龔孝拱那間套房的最後一道茶水之中,由飯店茶房裡的那位青幫弟子,加了足量的迷藥。待到夜深,禮查飯店的燈火漸次熄滅,六名精壯的黑衣漢子,從飯店後面,值夜的人所把守的走水備梯,悄悄潛入了二樓,由其中一名鎖匠開啟了房門,一擁而入。過不多時,便拖了兩個大的黑布口袋出來,負在肩上,原路返回。到了樓下,分別塞進兩架運馬桶的車子底下,向西南行去。

走了十來分鐘,來到蘇州河邊的一幢簡陋的排屋前,將兩個黑布口袋拖了進去。屋中點著兩盞油燈,許明山負手而立,看著幾個刑堂的弟子,把龔孝拱和他的小妾從口袋裡扒了出來,扔在地上。

“把他弄醒。”許明山簡短地吩咐道。

於是又拍又打,又潑涼水,折騰了幾乎半個點,睡得象死豬一樣的龔孝拱才漸漸恢復了意識,醒了過來,剛剛睜眼向四周一望,便有兩名刑房弟子走上來,將他一架,從地上拎起來,牢牢按在當中的一張椅子上坐定。

從豪華舒適的飯店臥房,忽然來到了這樣幽暗齷齪的所在,龔孝拱嚇得心膽欲裂——自己被綁了肉票了。他面對許明山的目光,在椅子裡拼命向後縮去,無奈被那兩名弟子鐵鉗一樣的手束住,分毫動彈不得。

“保險櫃的鑰匙已經有了,還要密碼。”許明山乾巴巴地說,“龔先生是體面人,我亦不想難為你。不然動起刑來,不好看。”

“我交了密碼,能不能放我……放我回去?”在這些曾經被他視若豬狗的同胞面前,此刻的龔孝拱,卻完全沒有了抗拒的勇氣,看了一眼地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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