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部分(2 / 4)

小說:亂清 作者:辯論

:“浙江的長毛,我知之甚深。軒帥手握這樣一支勁旅,若是兵鋒南指,則湖州、嘉興一帶,必定可以勢如破,就連杭州,也未必不能打破!”

關卓凡見他才出囹圄,就有這樣的精氣神,就想稱兵去找太平軍報仇了,心下倒是滿佩服的。只可惜他所說的,跟自己預定的路子,對不上。

“竹生兄,我倒不是以鄰為壑的人,不過我聽說楚軍在浙西南打得不錯,”關卓凡微笑道,“左季高桀桀大才,又身為浙江巡撫,自然是要經略全域性的。”

話說得委婉,意思卻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以左宗棠的雄心,自然是視浙江為禁臠,因此軒軍並沒有入浙的打算。

在關卓凡來說,關注的並不是浙江,而是趙景賢這個人。他有才華,能幹,現在又有了在長毛yin威之下“堅貞不屈”的大名聲,用得好了,將來可以發揮很大作用。他見趙景賢臉上微露失望之色,不免要再多說兩句。

“我到底是江蘇的官兒,凡事也還要看看撫臺的意思。對了,李少荃那裡,竹生兄也該去打個招呼才好,我等一會派人,送你過去。”

趙景賢拱拱手,表示承情:“軒帥,這些我理會得,是我孟浪了。說起來,左季高和李少荃都是曾督帥幕府裡出來的,論才能自然是人中龍鳳,若是論起氣量格局,就不見得高明到哪裡去,更不能跟軒帥相比了。以後若是有什麼能幫到軒帥的地方,請儘管吩咐。”

趙景賢說得直率,關卓凡嘴上謙遜,心裡卻受落了。只是第一次見面,還不到招攬的時候,只要微微露一點意思,也就夠了。

“朝廷如此看重竹生兄,自然是要大用的,你的去向,也自然要以朝廷的旨意為準。小弟日後要借重的地方一定很多,只盼到時候,竹生兄不要忘了小弟才好。”

等到送走了趙景賢,接著才去見等在側廳裡的福瑞斯特幾個人。這些是自己人,先客後主的道理誰都懂,因此也沒有人覺得受到了怠慢。一番安慰激勵是免不了的,然後定下來,今天晚上就在衙署擺酒,替他們壓驚,軒軍的將領,都來作陪。

忙完了這些,正要喘一口氣,卻見到本已離開的利賓,去而復返,臉上是一派興奮的神色。

“逸軒,花旗洋行歐洲司派出去的人,有訊息了。”利賓興奮地小聲說道,“我剛收到香港送來的電報,盧卡斯和我那位表弟,宋志寬,已經在英國的普斯茅斯港下了船。”

利賓所說的不錯,不過已經是“舊聞”了,此時的盧卡斯和宋志寬,不僅已經到了英國,而且已坐上了從英國前往瑞典首都斯德哥爾摩的班輪。

從普斯茅斯出發的班輪,先後穿過英吉利海峽和多佛爾海峽,進入北海,順著荷蘭和丹麥沿岸一路向北前行。等到繞過了了丹麥最北端的斯卡恩角,折而向南,進入曲折的海道,穿過斯卡格拉克海峽,終於進入了波羅的海。

波羅的海是個內海,風平浪靜的樣子,比之風高浪急的大西洋,簡直可以被看做是一個巨大的鹹水湖。數月來在海上吃盡了苦頭的宋志寬,此刻終於鬆了一口氣,透過舷窗望了望外面的海面,向坐在床鋪上的盧卡斯笑道:“總算有幾天舒服日子可以過了。”

盧卡斯點了點頭,開啟隨身的一個手提箱子,先拿出一張紙看看,那上面寫著此行要去拜訪的目標。接著又取出一個布包,輕輕地開啟來,只見裡面是兩塊白色的土塊。他鄭重其事地檢查了一番,確認沒有什麼損壞,才又小心翼翼地包好,放回箱子裡。

“我那位表哥,不知道是怎麼想的,把這兩塊觀音土當成寶貝一樣,說要拿這個去跟別人談判。”宋志寬覺得有些好笑,“我聽說以前饑荒的時候,可以吃這個度日,難道是怕你們歐洲人餓肚子,所以專門要我們帶上?”

“我也不能確定是為什麼,但是利先生這個人,很神奇,對歐洲許多事情的瞭解,甚至超過了我。”盧卡斯以普魯士人特有的嚴謹回答道,“他既然這樣交待,一定有他的道理。”

在平穩的海面上,船行極速,第四天的清晨,便緩緩駛進了斯德哥爾摩的港口。

下了船,由船上的僕人替他們在碼頭僱好了馬車,把兩人的行李一直送到了車上。宋志寬只會說英語,在這裡幾乎用不上,於是一切事情,都由能說瑞典語的盧卡斯來打交道。

“瑞典語跟我們普魯士人講的德意志語差不多,”盧卡斯略帶得意地說,“我以前只花了三個月,就完全掌握了。”

上了車,盧卡斯手裡捏著那張紙,問車伕知不知道“溫特維根”這個地方。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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