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2 / 4)

小說:亂清 作者:辯論

不居功自傲,很是難得。看不出來,你不聲不響的,倒跟小安子交上了朋友。”

關卓凡聽得出來,曹毓英雖是誇他,但話裡也藏有機鋒。論起智計,自然薑還是老的辣,他自問遠不能與曹毓英相比。但以穿越的身份成為歷史的先知,這種東西,就是十個曹毓英,也是做不到的。

他不願意多談這個話題,於是宕開一筆:“也是靠了勝四叔兵行神速。”

“嗯,勝克齋的功勞,將來兩宮必有酬謝,”曹毓英點點頭,深深吸了一口氣,“接下來,就要看王爺的了。”

恭親王請謁行宮,是顧命大臣再也無法回絕的一件事。做皇帝的哥哥,生前沒能讓他見上一面,如果死後都不許人家到靈前一哭,是到哪裡都說不過去的一件事。

恭王此來,最重要的事就是想辦法面見兩宮太后,把彼此之間的意思,好好談一談。關卓凡知道,這是沒辦法透過他和安德海來完成的,就比如兩位**老大,最重要的交易,一定是面談,而絕無可能依靠小弟之間的傳話來做最後的定局。

剩下來的事,就該交給我們這些帶刀的了。關卓凡想到這裡,看看膝上的馬刀,又抬頭看看張勇,笑笑說道:“你的刀,也該經常磨一磨,別等到要用的時候,使不上勁。”

張勇嘩的一聲,將腰間的刀抽出半截,倒也算刀光雪亮。他把刀回了鞘,咂著嘴說:“也不知什麼時候能用上,未必還能再來一股馬匪?”上回沒趕上對馬匪的一仗,讓他一直耿耿於懷。

關卓凡做了個手勢,讓張勇蹲在身邊,小聲問:“你營裡原來那幾個軍官,現在怎麼樣?”

張勇見他忽然說起正事,楞了一下,也是小聲回道:“其他都還好,就是積蘭泰和於炳,一個校尉,一個哨長,我吃不準,不敢打包票。”

關卓凡沒說話,手指在冰涼的刀脊上慢慢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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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宮太后與顧命大臣之間,忽然變得和諧起來,即使是慈禧,也不再對每日送上的奏摺發表任何意見。每次顧命大臣將寫好的諭旨,拿來向太后“請示”,兩位太后也總是痛快的用印,說“你們瞧著辦吧”。而對於顧命大臣的辛苦,倒是常有溫言嘉慰,隱隱表示出後悔曾經鬧僵的意思。

太后是這樣的態度,令到顧命大臣們,也不由自主的發生了轉變,原來那種大聲說話的樣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禮制上的恭恭敬敬。這樣一來,更顯融洽,就連最頑固的肅順,也覺得這是個值得珍惜的局面,因此做主把兩位太后的年例銀子,各加了三千兩,以作為回報。同時他們對兩宮的防範之意,戒備之心,也漸漸轉到外面的軍務政務上去了。

在這樣一團和氣的氛圍中,和碩恭親王奕?,終於儀從烜赫地來到了熱河。

肅順對恭王的招待,極其用心。他覺得現在自己的腳步已經站穩了,對於宮廷鬥爭中這個失意的對手,可以展現出最大的寬厚和關懷。於是,恭王雖然預計只住三天,肅順還是命人將恭王下榻的公館佈置得一絲不苟,異常奢華。

讓天下人都看看自己的氣度!肅順這樣想。他帶著顧命大臣和一班官員,屈尊站在恭王的公館之外,等到了恭王的車隊。

一年不見,執手相問,彼此都是感慨萬千。

“六哥!”恭王的眼圈先紅了,感情極其真摯的說,“這是怎麼說的呢,一年不到,滄海桑田啊,先帝……”

“老六,你請節哀。”肅順安慰他道,“這一年,多虧了你在京城維持局面,諸事妥當,先帝去日,也沒有什麼放心不下的事。”

肅順跟恭王是同輩,各自都是行六,而肅順年長,因此恭王要喊“六哥”,肅順則可以喊他“老六”。第一句話一說,就定下了今天的調子,不敘官場之禮,而是敘旗人的家常之禮。恭王跟肅順說過了話,便又向載垣、端華等一干旗下的親貴一個個問候過去。旗人多禮,每個人都要家長裡短的說上一會話,絮絮叨叨一圈下來,足足花了有半個時辰,才一起進了公館落座。這在外人看來,簡直不可思議,但這班人連同肅順在內,卻習以為常,安之若素。

當晚,由載垣做東宴請恭王,在熱河三品以上的大臣,都來作陪。席間的談話,肅順說的是熱河的諸般情勢,恭王聊的是京裡的種種見聞,至於最重要的有關回鑾的安排,則要等恭王叩拜過梓宮之後,再正式談。吃過晚飯,恭王便早早地回公館歇下了,訪客一律不見。

第二天,是叩拜大行皇帝梓宮的日子。恭王換了一身白布孝袍,由眾人陪著,一路趨行,來到停放梓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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