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文學這條路,他那些啟森式梨花體詩歌若惹來一片痛罵聲,他八成得恨死自己。讓人家希望破滅什麼的,最討厭了
三個人出了木閣,沿著青松林間的石子路慢慢往莊園走。數字保鏢們和元家的護衛趕緊跟上,圍成半圓拱衛著三人。
快要接近元氏莊園時,眾人忽然聽見女子撕心裂肺的哭聲。緊接著,昏暗中亮起兩盞刺眼之極的大燈。機器開通時特有的沙沙聲過後,女人的哭聲被放大了好幾倍,她悽慘地號哭著,不停地叫著慧慧、慧慧。
白選和元啟森不約而同對視,從彼此瞭然的目光中都清楚對方已經發現那兩盞刺眼大燈是一輛車的前燈。“是新聞採訪車。”元啟森低聲說,“這個正在哭的女人應該是慧初的親生母親李瑩。”
幾個人往莊園一側繞行,藏在陰影處觀望。白選從元啟森的表情可以猜出,他對那個相處了十七年的所謂妹妹還是有感情的。
很快,從元氏莊園裡面快步走出數人。為首者據元啟森介紹,那是元氏的新聞發言人鄭先生,素來由此人應對媒體和對外發布元氏的重大新聞。白選也認出這名精幹的中年男人,她在電視上曾經多次見過。
見新聞發言人露面,在雪地裡蹲守的記者們舉著長槍短炮一窩蜂衝過去,爭先恐後把話筒對準了他,嘰嘰喳喳發問。
鄭先生得體地微笑著,卻沒有立即吭聲說話。直到記者們的情緒在元氏護衛們的“幫助”下走向平緩,他才清了清嗓子說:“諸位,裡面正在進行一場隆重莊嚴的葬禮,還請諸位不要大聲喧譁。元承智老先生委託我出來,就是為了給諸位解疑的。”
雙手連連下壓,鄭先生有效制止了記者們的再次騷動。他的目光投向靜靜停靠在一顆柏樹旁的那輛新聞採訪車,大聲說:“李瑩小姐,老先生慈心為懷,沒有追究你十七年前的挑唆之事,你要懂得感恩慧初小姐仍然是元家的小姐,但是你,請恕元家不能再收留。”
“求求你們,求求你們讓我見慧慧一面。”廣播裡又傳來李瑩的哭嚎,她似乎唯恐人家聽不清她的話,咬字特別清楚,“我知道我犯了錯,我不該唆使繼明先生用女兒換掉了大小姐。可我是個母親,我不想讓女兒一輩子跟著我姓李不想她在學校被人指著鼻子罵是私生女,她是無辜的她資質那麼好,她應該姓元我只想女兒過得好啊”
“該死”元啟森一跺腳,咬牙切齒地說,“我真恨不得擰斷這女人的脖子”他這就想衝出去,卻被白選一把拉住了衣袖。見她對自己緩緩搖頭,元啟森雖不甘,還是退回。
莊園門口的鄭先生也是怒目以對,大聲說:“你的女兒無辜,大小姐就不無辜?你是母親,貝夫人就不是母親?你還是快走吧,不要惹老先生雷霆震怒”
他環視神色興奮的記者們,無奈苦笑:“女士們先生們,讓諸位看笑話了。老先生連連悲嘆家門不幸,身體越發不好,請恕老先生不能親自與諸位見面。”
嘆了口氣,鄭先生面露惋惜之色,繼續說道:“繼明先生與李瑩小姐相識相戀多年,在迎娶了方嫻夫人之後終於悄悄在府外買了別院安置她。十七年前,慧初小姐誕生後,因為被檢測出非常好的資質,李瑩小姐就起了不該起的心思。大家也都知道,貝夫人懷有龍鳳雙胎之事,媒體曾經廣為報道。李小姐就挑唆繼明先生,促成了啟森先生的孿生妹妹被掉包一事發生。”
一名女記者立刻發問:“鄭先生,我們大家都知道繼明先生是有名的孝子,也是公認的謙謙君子,他怎麼可能幹出這樣的事情?”
鄭先生似有所感懷,他眼裡微光閃閃,神色動容地說:“因為愛情愛情使人失去理智,愛情火焰燃燒起來時,更是會令人忘記了自我。繼明先生早已對承智老先生坦誠了一切,甚至,”他連連嘆息,“當初,啟森先生的確蒙非人協會妖事局的一位曙光先生的故人惠賜了一些好藥用以治病。可是繼明先生見獵心喜,也是想破解那藥的配方好多配一些藥給啟森先生服用。結果……”
他攤開手,狀似遺憾地說:“繼明先生好心辦壞事,一個沒注意,那些好藥竟損失了大半。曙光先生在妖事局的那位故人當初就有言在先,那種藥極為珍貴,所以惠賜不多。為了救治啟森先生,元家不得不釋出大任務,請大家幫忙找尋紅豆杉配藥。之所以有一些隱瞞之處,全因考慮到繼明先生的聲譽,畢竟他並不是有心之失。”
聽到這裡,白選實在忍不住扯了扯元啟森的衣角,指著已經墨黑的天空,一本正經地問他:“這是什麼?”
元啟森凝視著夜色中這雙閃閃發亮的眼眸,輕輕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