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裡,鳳從革幾乎每過三五個月就要向白選挑戰一次。單憑破魔閃電,白選不可能是他的對手。光是鋒利劍氣就夠她受的,但她有虛空戰甲在身,鳳從革始終佔不到便宜。後來白選反倒從他那裡學到一路鞭法,專門用於黑洞戰甲。她和鳳從革實際上有半師半友之誼,另眼相看這是必然。
此處海族巢穴內本就沒有多少高階海族——主人出征攻向陸地去了。羅蕾萊兵多將廣,此戰又是偷襲,如果不是皮皮在其中搗鬼,她早就能收服那些低階海族結束戰鬥。
南宮紅根本不在乎羅蕾萊擴充實力的想法,加入戰圈後和皮皮一樣大加殺戒,不留活口。她又沒有吞噬晶珠奪取海族珍藏的心思,一通狂轟亂炸,很快就把那座大珊瑚礁徹底整成了碎末。
等羅蕾萊號令收兵迴轉,白選清楚無誤地辨認出人魚公主難看無比的臉色。海族軍隊的來源很大一部份是在戰爭中俘虜的敵對勢力,這兩戰
卻都是隻減少兵員沒有增長,羅蕾萊能高興才怪。
白選當即提出要先離開去往大本營,羅蕾萊還試圖勸說她等自己打完了仗一起去,但白選一意堅持。人魚公主一抬下巴,指派了一隻大海獸負責送她們,冷著臉說:“你千萬別死在那兒,我現在沒時間照顧你,到時候你哥哥問起我來,我只好說沒找到你了。”
唔,這才是高傲又有心氣的公主殿下。白選和羅蕾萊道別,扭臉瞥見她臉上還是有幾分憂慮之色。“等我回來以後,隨時可以帶你去陸地見他。”白選的神情極誠懇。
“好,我等你。”羅蕾萊神色複雜地說。。。。
第三十八章信守承諾的黑十八
十月暮秋,紅葉鋪路。半年前來到故園,尚是紅圍綠繞景緻好,半年之後重履舊地就已見花殘枝斷遍地淒涼。元啟森不是傷春悲秋之人,但是不知為何,見故園景色凋鄙,他仍有幾分黯然之色。
不過那幾分黯色洇在他眼眸最深處,他的神情卻一直平靜,絲毫不因身邊元慧初愈演愈烈的哭訴而有半點波動。沒辦法,這段時間元啟森見多了哭哭啼啼的場景,對這種嚶嚶嗡嗡的討厭聲音從煩惱不堪到如今已經完全麻木。
“哥哥,你快勸勸滿樓,不要再和太爺爺犟下去了。他都傷成那樣,還一個勁頂嘴。上次太爺爺氣得生生打斷他三根肋骨,肺都受了重傷,咳出好多血。”元慧初兩隻眼腫成桃兒,拭淚的手帕溼透,小跑著跟在大步流星的元啟森身後。
她神色憔悴,不停抽噎,眼裡滿是恐懼之色,嘴唇哆嗦不停。想起什麼可怕之事,她的眼淚流得越發洶湧,柔弱嬌怯的模樣格外惹人憐惜。“哥哥,你勸勸滿樓吧他不能再犟下去了”她緊緊扯著元啟森的袖子,反覆央求。
終於不耐地瞟了元慧初一眼,元啟森還是可憐她此時悽惶模樣,儘量放柔聲音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堅持,而這種願意付出一切的堅持基本上很難被改變。滿樓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當年……他不也差點和我鬧翻?你心疼他,但也要理解他。”
這話說的是花滿樓,也在說自己。元啟森直到現在都處於被監視狀態,元承智已經不讓他接觸太多事務。除了在必要的時候出去做做秀,安撫安撫那些因海族攻勢不減而日漸煩躁不安的民眾,他幾乎無所事事。就連科學院的工作,他都基本上在家裡處理。
“哥哥”元慧初萬萬沒想到元啟森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她驀然漲紅了臉,氣憤地高聲叫道,“你這是打算支援他死犟到底?你想害死他?他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嗎?”
想到這幾個月的擔心害怕惶恐不安,元慧初哭得話都沒辦法說出口。她使勁扯著手帕,瞪著元啟森,悲切地央求:“哥哥,你不知道滿樓現在都慘成什麼模樣了。我求你不要對他說那樣的話,讓他對太爺爺認錯吧我不能失去他”
“放心,我心裡想是一回事,勸他又是另一回事。”元啟森嘆了口氣,拍拍元慧初的肩膀,低聲說,“滿樓現在吃點苦頭也未必不是壞事。至少,”他淡淡一笑,“他不用上戰場,更不用下海去暗殺海族強者。”
元慧初的哭聲戛然而止,拼命眨著眼睛,咬著嘴唇不再哭鬧,沉默著領路。元啟森偏頭看見元慧初腮上的脂粉被淚水衝出痕跡,心想你仍然錦衣玉食地安全活在大後方,我的小乖卻要被海水浸泡著苦苦尋找敵人,時刻小命不保。
眼深越發暗沉下去,元啟森慢慢攥拳,嘴唇緊緊抿住。花滿樓現在的情況和幾個月前他的情況一樣,正在接受處罰,來自於花國士親自下令的重罰聽說若不是花傾城死死抱住花國士,只怕當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