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但對修士盟不是一般的抗拒。哪怕它原本就是你梅家的產業,梅家父子一入修士盟就對它喪失了掌控權。
梅半川心裡也不知該喜還是該怒。無論父親還是師父嘴裡的鬼字營,從來都是令出如山,沒有人會違抗掌管者的命令。哪怕心裡不以為然,掌管者的任務下達,還是必須豁出性命去完成。
可是看看現在,底下的人很顯然沒把上頭新任掌管者放在眼裡。這也從側面反應了,上一任的掌管者在鬼字營眾人中並沒有多高的威信。雖然這種情形對梅半川重新把鬼字營拿回梅家極為有利,但他心裡還是隱約覺得失望。鬼字營似乎不應該是這樣。
也許是沈叔能力不夠,梅半川只好這樣安慰自己。哪怕對空降的傘兵不滿意,此時還是要給她幾分面子。不對,這面子不是給她的,是給當年創立了鬼字營的七殺的。
接收到了梅半川的眼色,吊死鬼打著哈哈說了幾句。老池幾個人也反應過來,急忙熱情地表態,說是會服從掌管者的命令。一時之間,聚義廳裡熱鬧起來。
白選冷眼看著,等這場虛假的表忠心演出熱潮終於冷卻下來,再度開口說道:“既然大家這麼捧場,我也就不客氣了。說句大實話,我會七殺不假,可對鬼字營一無所知。讓我來幹這個掌管者,我的三多舅舅以前也從來沒露過口風。所以,我心裡十分的沒底。”
“不打緊不打緊,擺了香案祭過先輩英靈之後,我就會把鬼字營的來歷一五一十說給你聽。”老池笑呵呵地說,非常高興白選能接下這挑子。
“沒有這個必要。”白選搖搖頭,無視眾人瞬間變得驚愕的目光,慢悠悠地說,“既然大家都表示會服從命令,那麼,我身為掌管者的第一個命令就是,鬼字營從今天起,”她勾起嘴角笑,“解散”
——你們不是要爭麼,我乾脆把這個地下組織給解散。你們愛跟誰跟誰,姑奶奶我不侍候。
白選打的就是這個主意。鬼字營分成了兩派,老鬼和沈三多都各有支持者。說不定沈三多讓她來當掌管鬼就存了和稀泥的目的,但是有誰問過她願不願意?
讓她費心勞力去整合這幫桀驁不馴的大老爺們,成天調解兩派人馬的明爭暗鬥,說不定以後出了事就把她推出去頂罪,當她是白痴麼?
白選心說話,小三兒啊小三兒,你兒子呢,我馬馬虎虎可以幫你養,不就四年,行但是這個大白於天下之後很有可能會被天舟剿滅的地下恐怖組織,白小乖敬謝不敏,誰愛玩誰玩去。咱小命金貴。
“不行”梅半川終於開口發言,他抬頭盯著高背交椅上的白選,斬釘截鐵地說,“鬼字營不能解散”這是他們梅家好幾代人的心血,解散?痴人說夢話“我是鬼字營的掌管者,你不是。”白選語氣冷漠,“按照我聽說過的說法,鬼字營事務不能讓修士盟的人摻合。所以這件事,你沒有發言權。”
梅半川額上青筋暴起,卻強抑了憤怒,低聲說:“白掌事,半川知道自己沒有對鬼字營之事置喙的權利。但是,半川懇請你,請你瞭解過鬼字營的來歷再決定它的前途命運,行嗎?”
這話可算得上低聲下氣了,白選倒覺得有幾分意外。此時的梅半川,與不久之前在獵豹公會訓練營裡的那個有著暴炭脾氣的老實青年判若兩人。聞聽“解散”這兩個字時,她清楚地看見他臉上飛掠過的震驚和憤怒,但他還是忍住了。
梅半川坐得離白選很近,近得她能看見他頰上淡淡的茸毛。以白選的眼光來看,梅半川看著老成,其實年紀並不大。
“小乖,鬼字營成立半個多世紀,無論面臨怎樣的艱難境地,都從來沒有想過要解散。”老池的臉色也很難看,他們這方的人一力支援白選,沒想到卻換來這麼硬邦邦的兩個字。所以不僅失望,還很生氣。
“鬼字營的過去和我白小乖有一塊錢的關係麼?你們別忘了,我知道世上存在鬼字營這麼個地下恐怖組織的時間連半個月都沒有。”白選無視眾人聽見他給鬼字營下定義時憤恨暴怒的神色,自顧自說話,“在我看來,這事兒就是兩兄弟爭家產。可我偏偏和兩兄弟都有不淺的關係,所以一分為二就是我能做出的最好決定。”
梅半川揮揮手,滿大廳把白選的話都要淹沒的吵嚷聲瞬間停止。他迎著白選帶了嘲弄的眼神,緊皺眉頭,不悅地說:“地下恐怖組織?兩兄弟爭家產?白掌事怎麼會有如此可笑幼稚的想法?鬼字營是……”
見他有滔滔不絕之勢,白選一拍座椅扶手,站起身來緊接著說道:“不用說給我聽,我一點興趣也沒有。不管你們想幹什麼,我這個會點花拳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