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寒光的死亡利刃。而昨天晚上阿羅接了一個電話就冒著雷雨離開,至今也沒回來,更是讓白選坐立難安。
她茫然地望著天空,心裡天人交戰。她很想找到丁嬤嬤,把自己的擔憂和盤托出,但她只是直覺很不對勁,究竟因為什麼不對勁,她卻毫無頭緒。可是她下意識裡便知道,只要把這些事情向丁嬤嬤提醒一下,那位曾經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的老人精絕對能辨出端倪。畢竟,丁嬤嬤在黑潮紀活了幾十年,而白選只來到這個世界一年。
腳步聲起,黑十八嗵嗵嗵地跑了來。他滿臉氣憤之色,對白選嚷嚷道:“小乖小乖,咱們喝的營養液根本就白喝了!”
白選皺眉,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黑十八一拳頭砸在牆角一株小樹身上,樹葉簌簌亂響,足見這傢伙用了不小力氣。他眼裡都要冒出火來,緊緊地捏著拳頭,冷笑著說:“那些貪心的管事把一瓶營養液稀釋了好幾瓶,湊夠了咱們的定量,剩下的就偷偷藏起來,拿到黑市去賣!”
“今天警察把證據都給拿來了。除了咱們以前喝過的被過份稀釋的營養液,還有按照使用說明正常稀釋的。”黑十八的濃眉擰在了一起,咬著牙說,“元氏的好心,全讓這些壞心腸的惡嬤嬤給糟蹋了!”
難道昨天晚上,阿羅接到的那個電話是與這件事有關?她畏罪潛逃了?白選又馬上推翻了自己的猜測,阿羅是個稱得上清正的人。她對自己的格外照顧,給自己配額外的食物、衣物,其實絕大部分都是她自己節省下來的。如果阿羅是個貪婪的人,白選相信丁嬤嬤也不會這麼信任她,除非……這兩個人沆瀣一氣。
事情越來越複雜了,白選抱著小腦袋瓜子,最後決定和黑十八去近距離看個究竟。聽說丁嬤嬤已經被警察請在了辦公室單獨聊天,所有的管事嬤嬤也都在分別問訊。
白選幽幽地嘆氣,她希望阿羅和丁嬤嬤都是清白的。她不願意整個孤兒院對自己最好的兩個人去吃牢飯,不僅僅因為一點私心作祟。
第十一章 博爾特警官
慈心孤兒院門外接二連三有懸浮車從天而降,甚至有兩輛直接落在了院子裡面。但大多數懸浮車都保持了某種無需言明的默契,將車輛停放在外面。哪怕把街道給堵得嚴嚴實實,它們也沒有囂張地越門而入。
唯二落在院子裡的兩輛懸浮車是黃玉市檢察公署的公車,從車裡下來共六個人,四男二女,神色皆凝重肅穆。匆匆進入孤兒院之後,六人當中便有一名矮小瘦削的男子語速飛快地釋出命令。不多時,正在問訊的警察全部撤出,轉而分散向孤兒院各處建築,由這六名檢察官接手詢問工作。
慈心孤兒院為官辦機構,所有的工作人員都由黃玉市政府發工資。因此,若是員工當中有貪墨瀆職嫌疑,檢察公署有權利直接介入調查。
孤兒院的大多數孩子都被要求回到自己居住的小樓,等待配合問訊。如此之多的陌生人湧進來,光是他們的面無表情、不苟言笑就足以讓一些幼齡的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孩子驚惶失措。
而那些已經跟隨過資探公會出過任務的大孩子,則用警惕戒備的神情看著檢察官們和蜂湧向四處的警察。他們的目光很陰鬱,尤其是幾名十三、四歲的大孩子,顯然從中嗅到了某種不祥的氣息,他們三五成群、竊竊私語。
營養液已經成為孤兒院的公用財產,但是,不要忘了,它們的來源並非國家配給,而是來自於元家的饋贈。對於贈品出現貪墨的罪舉,檢察公署是否有管轄權一直存在爭議。
這是個法治的世界,但在法律的背後卻有很多雙居高臨下俯視著的眼睛。難道說這次事件因為牽扯到了元家,所以檢察公署才插手以向元家表明某種態度?那麼,事情絕對難以善了。
黑十八牽著白選的小手,站在人群外面,沒有如同那些孩子一樣類似於被驅趕般地離開。不多時,這一大一小兩個身影便顯得格外突兀。
一名警察正在環視四周,瞥見那兒還呆呆站著兩個孩子,臉上飛掠過煩悶。他邁著大步走過來,不知什麼原因,他的語氣格外生硬冰冷。高高俯視著這兩個孩子,他冷漠地說:“兩位小朋友,請你們回去等待通傳!”
黑十八拉著白選往後退了幾步又停下,拉開了距離之後,能讓自己不用抬頭也能與這名鐵青著臉的警察平視。
他的小臉上滿是與年紀不相符的嘲弄譏刺之色,涼涼說道:“警察先生,你不能把被檢察署搶走了生意的怒火發洩到我們頭上!我們雖然是孤兒,但對於自己的營養液被貪墨一事也享有知情權。法律並沒有規定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