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雞雜。”
這樣一看,江遠朝臨近午末才回到錦鱗衛衙門就毋庸置疑了。
江堂微微點頭,錦鱗衛把夥計帶了下去。
江堂靠著椅背,輕輕敲打著椅子扶手。
從百味齋到錦鱗衛衙門,即便是步行半個時辰也能走到了,可十三說午初與冉冉分開,午末才到衙門,那麼中間還有半個時辰他幹什麼去了?
還是說,那半個時辰他其實是與冉冉在一起……
江堂越往深處想,臉色越灰敗。
邵明淵在冠軍侯府的待客廳中見了江遠朝,聽他說明來意,沉默片刻點頭:“好,我隨你去。”
“那麼黎三姑娘”
邵明淵看了江遠朝一眼,淡淡道:“我不認為我未婚妻也有去的必要。”
“侯爺應該知道,我義妹死後大都督傷心欲絕,此時拒絕大都督的請求並不明智。”
邵明淵不為所動:“江大人,我們走吧。”
江大姑娘死的那一天正好是昭昭的生日,她們還見過面,甚至可以說鬧得有些不愉快,他不想再讓昭昭摻和進來加深對那一日的印象,以後每一年的生辰都蒙上一層陰影。
江遠朝立著不動:“大都督讓我請的是侯爺與黎三姑娘二人,黎三姑娘並不是侯爺的附庸,侯爺就這樣替黎三姑娘做了決定,確定她喜歡這樣嗎?”
邵明淵笑笑。
他看出這是江遠朝的激將法,但不得不承認,對方說的有幾分道理。
然而他現在不想講道理。
他為什麼要讓自己當眼珠子般看待的女孩去面對一位痛失愛女的父親的質問甚至怒火?
“我確定。”
江遠朝揚眉:“侯爺憑什麼確定?”
邵明淵不由笑了:“當然憑我是她的未婚夫。”
江遠朝一滯,不再多勸,拱手道:“侯爺,請吧。”
邵明淵再次見到江堂,才發覺這位威風八面的錦鱗衛指揮使彷彿老了十幾歲,瞧著與垂暮老者無異。
人的精氣神沒了,活著就沒滋味了,而女兒就是支撐江堂那股精氣神的存在。
江堂摒退了所有人,與邵明淵面對面而坐。
室內很安靜,江堂沒有開口。
“大都督,節哀。”邵明淵率先打破了沉默。
無論何時,見到白髮人送黑髮人都會令人心生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