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來見朕,不知有何事啊?”
莫非是讓他兌現封異姓王的事?
雖說他是有這個心的,但時機不對啊。
冠軍侯雖然有從龍之功,但是私調駐兵一事不能深究,更不能以此為功勞大張旗鼓賞賜。
他是打算等將來冠軍侯再立下軍功再封賞的。
“皇上,臣想告假一段時間,攜妻南下去一趟嘉豐。”
“告假?告什麼假?”新帝面色微變。
他不想冠軍侯告假!
邵明淵詫異看面色微沉的新帝一眼,心中卻無懼意,平靜解釋道:“臣想去祭拜一下喬家,還望皇上恩准。”
新帝雖百般不情願,偏偏又找不出反對的理由來。
當然,他是皇上,他可以任性,但這是冠軍侯呢,救了他兩次的冠軍侯,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
“那好吧,朕準了。”新帝不情不願答應下來,囑咐道,“侯爺要早些回來啊。”
“是。”邵明淵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走出宮門拍拍身上不存在的塵土,忙回家去了。
兩日後,輕車簡從的喬昭與邵明淵夫婦低調出京,送行的是喬墨兄妹與池燦。
十里長亭,喬墨替邵明淵斟了一杯酒:“庭泉,內閣裡事忙,我一時脫不開身,就拜託你替我給父母親人上香磕頭了。”
“舅兄放心吧,我會的。”
“姐夫,還有我呢。”
邵明淵對喬晚笑笑:“姐夫記得的。”
喬晚頗遺憾,小聲嘀咕道:“其實我好想與姐夫一道回去看看。”
她也想親手給父親、母親上一柱清香,磕幾個響頭呢,可大哥卻不許,非要拘著她在家中讀書繡花。
喬墨拍拍喬晚的肩:“好了,等大哥以後能告假了,帶你回去。”
喬晚立刻把遺憾拋到了腦後,驚喜問道:“大哥不騙我?”
“大哥什麼時候騙過你?”
喬晚眨眨眼:“大哥成親後是不是有假期啊?”
喬墨輕咳一聲,板著臉道:“那也是明年的事了。”
先皇駕崩,雖然新帝只需要守三個月,這一年內民間卻不許嫁娶,喬墨與許家的親事自然推遲了。
“明年也行,只要大哥真的帶我回去。”
“要不讓晚晚隨我們一起去吧。”喬昭開口道。
喬晚眼睛一亮,期待看著喬墨。
“不了,這丫頭不小了,還是在家裡收收性子,明年我帶她回去。”
喬昭遂不再多言。
“好了,別磨嘰了,趕緊走吧。”池燦略顯不耐催促道。
他當然不可能有好情緒,想到這兩人遊山玩水去,他卻要擼著袖子與朝中那些王八蛋對罵,回到家裡又要面對一個大肚子娘,真的是了無生趣。
“走了。”邵明淵笑笑,衝喬墨與池燦一抱拳,拉著喬昭往馬車走去。
“庭泉”池燦看著二人背影,忍不住喊了一聲。
喬昭二人停下來。
池燦眉宇間閃過幾分別扭,故作坦然問:“你們用不了多久就能回來吧?”
“一兩個月時間吧。”
“那行,早去早回。”池燦揮了揮手。
喬昭二人上了馬車,從車窗探出頭去,直到見不到長亭中的身影,才把車窗簾放了下來。
“拾曦一個人留在京城,定然是寂寞了。”邵明淵開啟放在小几上的食盒,取出放在裡面的鮮果來。
那食盒是大小相套的,中間夾層放了些冰,裡面切成入口大小的瓜果新鮮無比,上面插著刻有精緻花紋的銀製牙籤。
邵明淵插起一塊西瓜送到喬昭唇邊。
喬昭接過來吃下,用帕子擦拭一下嘴角,才笑道:“再過兩個月,長容長公主該生產了。”
邵明淵一愣,隨後恍然。
他是個大男人,自然留意不到別人家內宅的事,原來好友擔心的是這個。
“長容長公主這一胎懷相兇險,拾曦大概是怕他母親生產時出事。”
邵明淵笑著搖頭:“拾曦一貫口不對心,你對接生精通嗎?”
“怎麼會?最多遇到緊急情況時可以施針止血助產,那種時候真正要靠的還是經驗豐富的穩婆。”喬昭坦然道。
她的醫術傳承於李神醫,而李神醫可沒接過生。
想到這一次南行會見到李爺爺,喬昭滿心期待。
這個季節江水充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