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哎呀,將軍,昨夜良辰美景,您就沒做點什麼?”
邵明淵眼角餘光迅速瞥了一眼門口,冷聲道:“昨夜大雨如注,哪來的良辰美景?你小子再胡言亂語就軍法伺候!”
晨光一雙眼睛瞪得老大,滿臉的恨鐵不成鋼:“將軍大人,難道您真的什麼也沒做?”
您這樣對得起陪著老鼠睡了一夜柴房的屬下嗎?
“滾!”邵明淵忍無可忍,抬腳踹了晨光一腳。
三人離開客棧,買了一頭小毛驢讓喬昭騎著,出城前往福星城。
此處距離福星城不算太遠,之所以放棄僱車,就是為了避免留下更多的線索。車伕加馬車,可要比一頭小毛驢惹眼多了。
路上騎著驢趕路的人頗多,喬昭坐在驢背上,一時感慨萬千。
牽著繩索的邵明淵側頭問:“第一次騎毛驢吧?”
“第二次。”
邵明淵微訝。
喬昭笑笑:“難道池大哥他們沒對你提起過嗎?”
“提起什麼?”
喬姑娘一臉淡定:“我被拐賣時就是騎的毛驢。”
邵明淵尷尬摸摸鼻子。
他似乎將功補過又沒用對地方。
喬昭見他如此,笑了笑:“放心,我對毛驢沒什麼心理陰影。”
她能死而復生,成為黎昭,是她的幸運,而非不幸。
“將軍,您發現沒,迎面而來的行人要比去福星城方向的人多很多。”
邵明淵頷首:“嗯,你去問問坐在樹下歇腳的那對祖孫。”
晨光自是領會邵明淵的意思。
迎面而來的行人看起來皆出身富足,這樣的人面對陌生人警惕性高,難以問出訊息來,而在大樹下歇腳的那對祖孫衣著平常,想打聽訊息就要容易得多。
“大公子、二公子,咱們在這裡歇歇腳吧。”晨光聲音微揚,吸引了祖孫二人的注意。
邵明淵伸手扶著喬昭下了毛驢,晨光接過繩索,把毛驢栓到樹下。
七八歲大的男童轉著眼珠打量著沒有雜色的小毛驢。
晨光從懷中掏出一個油紙包,慢條斯理開啟,露出金黃色的窩絲糖。
男童眼巴巴盯著,不由自主嚥了咽口水。
晨光笑看男童一眼,用帕子墊著拿起一塊窩絲糖遞給喬昭:“二公子,吃糖。”
喬昭滿心無奈,面上卻半點聲色不露,接過窩絲糖咬了一口。
窩絲糖很香甜,喬昭不由想起以前去疏影庵的時候,冰綠喜歡拿窩絲糖來哄小沙彌玄景。
明明就是數月前的事,此時想起卻恍如隔世了,也不知小沙彌的門牙長出來了沒。
喬昭思緒飛揚,吃糖的樣子就格外認真,這窩絲糖就越發顯得好吃了。
男童再次嚥了咽口水。
老漢摸了摸男童頭頂:“歇夠了麼?”
男童搖頭,目光不離晨光手上糖塊:“爺爺,我還想再歇一會兒。”
晨光把一塊窩絲糖遞過去,笑眯眯道:“小兄弟,大哥哥請你吃糖。”
老漢忙道:“使不得,使不得。”
晨光直接把窩絲糖塞進男童手中,爽朗笑道:“相逢就是有緣,一塊糖而已,不值當什麼。對了,老伯,你們這是從哪來啊,有老有小的怎麼不僱輛車呢?”
老漢見小孫子吃得香甜,不再推辭,頗不好意思道:“這孩子嘴太饞了。我們從福星城來,那邊馬車可僱不起。”
“哦,那邊僱車比別處貴?”
“別處貴不貴老漢不知道,不過福星城的馬車我們這樣的人可僱不起,這幾天僱車的人太多了。”
“難怪我們看著好多人都是從福星城的方向來的。老伯,福星城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老漢眼神一閃,反問道:“小哥兒要去福星城?”
“是呀,我們二位公子要去福星城找我們家老爺。”
老漢不吭聲了,拿起水壺灌了幾口水。
“哎,我們老爺出來好幾個月了,一直杳無音信,太太在家裡都急病了,這才派兩個公子出來的。老伯,福星城是不是真發生了什麼事啊?要是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地方您提點提點我們唄。我們都年輕,出門在外的,怕惹麻煩呢。”
晨光說著,把一包窩絲糖全塞給了男童。
男童高興吃起來。
“吃吃吃,就知道傻吃!”老漢斥了一聲,見孫子吃得滿嘴香甜,嘆了口氣,壓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