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害我了,把我留在這裡,那不就是害我嗎?”柳三變哭喪著臉喊冤,他就是一個小掌櫃,做起事情來還算是稱職,結果搭上了柳三立的線,弄到了一個分行行長,卻沒想到這北京的天說變就變,原本的萬曆萬歲爺還沒發喪,這新帝就登基了,更沒想到柳三立居然拿他來頂缸,雖說我在職期間沾了點小便宜,也用不著這麼對我吧?
“既然,你說你冤枉,那麼我要了解一下這些逆黨的訊息,從現在開始我問一句,你答一句,不得有絲毫隱瞞!”汪文言卻無心去追究柳三變的事情,見柳三變點了點頭,直接問道:“現在交易所和銀行裡有多少錢?”
柳三變說道:“銀行裡還有一百萬兩的黃金和五百萬兩的白銀,那是銀行原本準備鑄造金幣發行金元所用的,交易所裡也有很多金條,不過都是封存在倉庫當中,我並沒有鑰匙……”
清酒紅人面財帛動人心,這世上再也沒有比黃金白銀這種金屬更能令人瘋狂了,一聽說有金條,汪文言紅著眼睛,說道:“給我搜,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把銀庫給我搜出來!”
“是!大人”隨行軍官連忙帶著一隊禁衛重新闖進了交易所當中,說完汪文言嫌惡地看了看柳三變,說道:“這人是叛逆親屬,抓起來,秋後問斬!”
“大人,饒命啊,我可都沒有騙大人啊!”一聽說自己居然被判了個秋後問斬,柳三變就像是瘋了一樣大聲喊叫著,然而無論他怎麼叫,都無濟於事,汪文言此時正在享受生殺予奪的快感,等到皇上下令,那北海王恐怕也會被自己這樣拉下去問斬吧,不過北海王身邊的那個姓袁的女子可真是漂亮,殺了就可惜了,反正自己現在已經用不著討好錢謙益了,畢竟現在自己在新君面前已經要比錢謙益這幫子偽君子要得寵得多了,自己將之收為內寵,別人也不敢說什麼。
夕陽西下,銀行和交易所門前已經打起了火把和汽燈,星星點點的,將整個前門大街照得通亮,因為看熱鬧的忘了時間,而順天府似乎也忘了執行宵禁,周圍那些圍觀的百姓有增無減,人們紛紛議論著,究竟能從裡面搜出多少金銀財寶。汪文言手中端著的定窯明青花茶碗已經變得冰涼,不過他卻仍然沒有感覺似的往嘴裡送去,灌上了一口冰冷的茶水,仍然沒辦法熄滅他那種對金銀的狂熱,隨著時間越來越晚,他的心情也越來越焦急,怎麼還沒有反應,難道這次要白忙活一場。
可就在他心急如焚如坐針氈的時候,先前進入交易所的軍官,突然出來,後面還抬著幾十個大箱子,每個大箱子都需要七八人一起抬,才能夠抬起來,那軍官說道:“大人,我們在後面發現了一個鋼鐵為壁的地窖,這些箱子就是從地窖裡抬出來的!”
汪文言急切地說道:“你們開啟看了沒有?”
“這還要等大人的命令!”那軍官說道。
“那就趕緊開啟啊!”
隨著釘箱子的大釘子被撬出來,在汽燈的照耀之下,一箱子梯形的金條橫豎碼放得整整齊齊,金條在黑夜當中的燈光照射之下,閃耀著令人瘋狂的金黃色,連續檢驗了其他幾個箱子,其中全都是黃橙橙的黃金,緊接著又從銀行那裡搜出了大量的金鷹,這讓汪文言不禁大笑起來!
汪文言興奮之後,看了看周圍的百姓,說道:“都到了宵禁時分,怎麼還都在這裡逗留,再不回家,都抓進大牢裡!”
驅散周圍的百姓之後,汪文言與眾多的禁衛將這些金銀拖走的時候,卻沒看到在牆角之處,一雙眼睛正盯著他們,眼中卻露出一絲輕蔑之色。
寬敞的廳堂讓高高的玻璃吊燈照耀得通徹明亮,然而下面的圓桌當中,卻有一個人突然將手中價值不菲的官窯瓷碗扔到大理石的地面上,碎成了幾塊。
“汪文言,他算是個什麼東西,不過就是一隻亂跳的小跳蚤,居然也敢沒收我的銀子!”因為江南商會和北方財團在銀行和交易所當中都有重金,被汪文言沒收之後,他們的損失也是極其巨大的,這讓他們不禁急了,因為北京的形式變化莫測,因此這些惜命的人也都紛紛離開了北京,來到通州落腳,並且相互之間舉辦了一個會議,磋商新朝沒收銀行和交易所這些金融機構的黃金白銀的這件事情,此時陳家玉首先沉不住氣,在會議上咆哮了起來。
朱純臣不禁嘲笑道:“陳先生,你們徽商縉紳不是都自稱是正統嗎,一直不肯放棄與楊漣那些人的合作,如今怎麼了?人家抄起銀子來,可沒把你們的銀子放過吧?”
張維賢搖了搖頭,說道:“成國公,如今大家都是損失慘重,我們應該好好想一想怎麼挽回損失,不過在這裡搞內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