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於暫時儲藏貨物的倉庫,都是使用鋼筋混凝土修築,堅固非常。
那男子看著這些建築,說道:“他們這是僅僅在修築糧倉嗎?我怎麼看到有些像是碉堡啊,若是再高一點,恐怕就成了城牆了!”
那女子皺了皺眉頭說道:“二師兄,我們真要把這些糧倉裡的糧食燒掉嗎?沒有了這些糧食,我們就算是起事,也沒辦法養活太多的兵丁吧?”
男子說道:“我怎麼會不知道?可是我們這裡的距離衛所太近,根本沒有時間轉移這些糧食!”說到這裡,男子不禁恨恨地說道:“都怪那些狗屁北海王,若不是他橫插一槓,現在山東的那些饑民早就超過百萬了,以那些地方官的德行,他們才沒辦法賑濟這麼多的災民,到時候起事根本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哪裡用得著拐彎抹角?”
妙齡少女的眼光向前看去,在那些倉庫周圍一些裝備著鋼甲腰刀計程車兵正在來回巡邏,她不禁嘆道:“看來他們也已經意識到這一點了,現在北海遭遇最冷的天氣,他們的船隻都被凍在了港口,至少需要兩個月才能夠解凍,那麼在這裡的這些糧食就是山東最重要的糧食儲備了,這裡的防備很嚴格啊!”
男子嘿嘿笑道:“這個我當然知道,這些人都是北京神樞營的人,若是當地衛所的人我還沒法子,不過這些京營的人,我卻有辦法對付他們!”
男子說完,不禁對那個女子笑道:“雲師妹,聽說最近有一方勢力正在調查我們,現在連鋼軌都沒辦法偷竊了?”
雲師妹點了點頭說道:“的確,這些人雖然根基淺薄,卻財大氣粗,我懷疑就是那位北海王所為,別忘了袁心怡可就在他身邊,有那位袁大小姐在那裡,我們可不能掉以輕心呢!”
“袁心怡!”男子冷哼一聲,說道:“總有一天,你會成為我的!”
雲師妹皺了皺眉頭,說道:“二師兄,你在我面前說這些,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適?”
“你吃醋了嗎?”二師兄哈哈笑道:“放心,若是我為帝王,你便是皇后,袁心怡……她不過是一介妃嬪而已!”
雲師妹看著眼前這個哈哈狂笑的男人,心中不禁微微搖頭,他心中有的只是那無上的權位,根本沒有黎民百姓,那些糧食是山東眾多百姓的活命糧食,若是沒有這些糧食,山東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難道這就符合他們聞香教的教義嗎?
京營左哨指揮使孫乾坤那是世襲的官職,不過也算是知兵之人,否則亓詩教也不會選擇帶他來山東,來山東之前,還以為這裡是一個苦差事,畢竟山東這裡遠比直隸亂,若是真出了什麼亂子,他可是沒辦法交代的,因此剛剛那段日子也是謹小慎微,多方盤查。
不過隨著山東局勢的緩和,孫乾坤也漸漸地放鬆下來,在山東這段日子過得也不錯,渤海黃海漁產豐富,每天都有漁船來到威海衛,給他們帶來大量的海鮮,隨著山東經濟的恢復和發展,本地大小黃魚、帶魚、對蝦、毛蝦以及來自北海的鱈魚、鯡魚都成了他們的家常菜,在這裡過得甚至比北京還要舒服,他倒有些樂不思蜀了。
大冷的天,孫乾坤跟左哨裡的幾個老兄弟,一起煮著即墨老酒,夾著魚肉,好不快活。
“指揮使大人,錦衣衛百戶徐誦求見!”
“不見不見,不就一個錦衣衛嘛!我們京營的人可不怕他們,今天老子就在這裡喝酒,你讓他等著!”
孫乾坤在京營那也是體制內的人,錦衣衛都不太敢惹這些人,在北京有一個怪圈,那就是,文官怕錦衣衛,錦衣衛怕兵大爺,兵大爺則怕文官,錦衣衛要是敢對他們這些世襲軍將胡來,他們就敢把事情捅到皇帝那裡,跟文官一起對付廠衛。
“徐誦?”孫乾坤的一個兄弟,不禁叫道:“大人,徐誦是不是慈慶宮的那位啊?”
“就是那個賣屁股的?”孫乾坤嘴快,不禁說了出來,看了看周圍,說道:“哥幾個,剛剛我什麼都沒說,你們可別到外面胡說啊!”
“大人,你們還信不過我們嗎?”
孫乾坤點了點頭,說道:“既然是徐誦那傢伙來了,就見一見吧!”
對於徐誦到來,孫乾坤並沒有放在心裡,在他看來這傢伙肯定是想要拉攏他的,不過他們這些軍將都有自己的原則,基本上不會參與這些諸子奪嫡的事情,這也是他們軍將勳戚生存的規則,徐誦這傢伙是要白來一趟了。
果不其然,徐誦過來之後,就滿臉的熱情,跟孫乾坤套近乎,不過每當他靠近,孫乾坤就感覺雞皮疙瘩都出來了,他對這種基友從來都不感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