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洵雖然不知道貸款炒股的風險,不過他也明白如果這些傢伙能夠將這些股票吃下去,肯定會留著吃紅利的,這些傢伙一來沒有那些金融知識,二來也沒有那種開拓精神,因此只能逼著他們去炒股。
這麼大一筆生意,勳戚自然是吃不下來的,想要吃下來就得貸款,他們只能丟擲去賺差價,第一批炒股之人,否則就別想還得起。這股票要是不炒,怎麼能夠升得起來?
朱常洵滿臉微笑,說道:“當然可以,不過這是要定期還款的,最長的貸款也只有三年,所以……”
張維賢想了想,貸了,反正都是日升昌記的錢,就算是賠光了,日升昌記的人還敢來國公府催債不成?
朱純臣跟張維賢都是一般心思,不過朱常洵卻說道:“這些錢也都是喬家苦苦經營得來的,咱們雖然是有爵位的人,卻也不能白賺人家的錢不是?股票紅利就算是再豐厚,等三年之後,這些錢也是還不上的吧?”
朱純臣臉上不禁有些尷尬,畢竟剛剛打好了賴賬的主意,人家馬上就點了出來,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張維賢笑道:“既然王爺都說出來了,還請教王爺有何高論?”
朱常洵笑道:“這股票既然能夠買賣,就像是一種商品貨物一樣,我們經過一定的運作將這種貨物的價格給拉上去,到時候再出賣手中的股票,自然就能夠大賺一把!而我們公司也可以趁機出賣更多的股票,能從中得到大量的資金,可以說是一舉兩得……不知道兩位國公意下如何?”
這兩位國公怎麼能夠抵擋這種暴利的誘惑,眼睛都變得金光閃閃了,紛紛點頭不止,滿口答應。
現在大明朝的金融業也就是給那些佃戶貧農放貸而已,收益少而且好的養家丁去上門收債,弄不好還會搞成民變,這種炒股可就高明多了,他們控制著大部分股票,又有公司的掌權人,可以透過內部運作來控制股票價格,這樣明擺著作弊只賺不賠的手段,此時卻可以大行其道,這就是金融監控還不成熟的好處。
很快在北京日升昌記旁邊的大明第一家股票證券交易所就開張了,暫時只有一支股票,好在人數不少,這次兩位國公也算是傾家蕩產,總算是湊夠了一百萬兩白銀,買下了兩百股,其他的就只能貸款購買了,而且還帶動了一大批勳戚大戶購買這些股票。
相比南方的大戶,這些北方人在財力上,的確是差遠了,南方人可以透過海商鹽政,積累大量的錢財,但是北方很少地方有這種機會,就算是晉商,跟蒙古人做點買賣,也難與南方那些海客相比。
兩位國公認識的大部分也都是北方的大戶,而魏國公徐家是在南方,但是跟那些海商鹽商不是一個體系的,並無多大交往,而且此時又有東林黨從中作梗,怎麼可能來為福王開的交易所捧場?
這個交易所是按照當鋪票號的樣式設計的,前堂和營業員之間用櫃檯隔開,櫃檯上原本是鋼鐵或是木欄,不過此時都換成了玻璃,留一個洞口,可以讓客戶與營業員交易。
這個交易所佔地不小,原本有十幾個交易視窗,分別用來交易不同的股票,不過此時卻只能交易這一支,這種交易所需要的金融知識和數學知識,可不是明代這些賬房能夠勝任的,因此朱常洵特地從礦業管理衙門那裡高薪挖了幾十個優秀人才作為這裡的監管人員。
不過股票交易並沒有向朱由崧所說的那樣順利發展,人也越來越少,前幾天還見人來購買股票,此時就越來越少,買了股票的那些傢伙,也都紛紛躲到家裡,等著分紅利,對這裡是不聞不問了。
第五十五章 識時務的辦報人
出了正月,天氣開始轉暖,但是交易所的生意仍然沒有好轉,寬敞的交易所大堂裡,冷冷清清的,很多營業員直接將窗戶中的開口用紙張或是衣物給堵上了,防止外面的冷氣灌進來。
不過看到朱常洵和朱由崧進來之後,這些營業員紛紛將視窗開啟,現在他們這些人每個人都是高薪階層,要是沒了這份工作,還真找不到第二家。
朱常洵看了看冷清的大堂,不禁搖了搖頭說道:“崧兒,你說的這種股票真能搞下去?我可是向戶部說明了,每年向他們繳納十萬兩白銀,才算是准許我從那些審計師裡面挖人的,畢竟這裡是我們自己的產業,不是聯合礦業公司!”
朱由崧說道:“賺錢的事情,誰不願意做?跟我們合作,那就是在賭場裡出老千,穩贏無疑了,有錢賺不可能沒人來的!”
“難道是東林黨從中作梗,有他們放話,的確是很少有人抵擋!”此時朱常洵已經有些打退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