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四小姐要帶一部分人去京都,您看我合適嗎?”
陳曲水和段公義有些意外,兩人交換了個眼神,又不約而同地望著那彪形大漢。
彪形大漢下意識地就挺了挺胸,一副接受檢查的樣子。
陳曲水和段公義不由笑了起來。
“你可想好了。”陳曲水就道,“這一去恐怕就要在京都安家了。最不濟,也要呆上過五、六的。”
“我早想好了。”那彪形大漢道,“我老婆娘家的大姨和跟著四小姐去了京都的田富貴的老婆是一個村的人,人家田富貴現在,不僅在老家買了五十畝良田,還蓋上了青磚大瓦房……我一聽說四小姐要帶人去京都,就跟家裡人說了,只要陳先生和段大叔瞧得上眼,二話不說。拎了包袱就走。”
其他的人聽了也都紛紛道:“陳先生,段大叔,我們也都想跟著去京都。”
陳曲水掃了一眼,發現說這話的大多數是沒成家的年輕人。
他不由微微地笑。
宋墨現在地位不穩,正是需要這種初生牛犢般熱血的年輕人之時。
“行啊!”陳曲水笑道,“你們誰想去,就跟段護衛說一聲,到時候我再和段護衛合計合計。”
大家湧到了段公義那裡。
負責跟蹤陶器重的回來了。
“陳先生,段大叔,那個姓陶的跑進了真定衛。”
陶器重和段公義不由相視而笑。
有小廝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
“陳先生。陳先生。”他揚了揚手中的信,“京都的嚴先生讓人用六百里加急送了封信給您。”
陳曲水神色微變,急步上前接了書信,背過身就看了起來。等他轉過身來時。表情很是怪異。
段公義不禁道:“出了什麼事?”
“沒什麼大事。”陳曲水聞言。表情就更奇怪了,“他讓我立刻直回京都,有事要和我商量。”說完。吩咐那小廝,“快給我套馬,我這就趕回京都。”又拉了段公義,“我不在家的時候,家裡的事,就拜託你和曉風了,具體該怎麼做,我們得合計合計,儘快拿個章程出來……”
段公義丈二和尚,摸不清楚頭腦。一面隨著陳曲水往陳曲水的書房去,一面卻在心裡暗暗稱奇:既然不是什麼大事,陳先生為什麼腳都沒有站穩就往京都跑?
※※※※※
而逃進了真定衛的陶器重卻驚魂未定。
衛所若是和本地官紳直敢突然,是件非常嚴重的事,通常都地上達天聽。
陶器重當著真定衛的指揮使只說是路過真定,遇到了毛賊搶劫,丟失了錢物,讓他幫著聯絡英國公,派人來接他回京都。
衛所的指揮使滿臉的困惑。
真定衛是去保定的必經之路,不知道有多少江南巨賈、達官貴人甚至是皇親國戚經過,怎麼會有毛賊?
可他還有點拿不準陶器重的身份,客氣了幾句,笑著要為陶器重設宴壓驚。
陶器重一看就知道這位指揮使還在懷疑自己的身份,又怎麼會把別人的應酬話當成是真的!
他委言謝絕了。
那位指揮使也沒有堅持,寒暄了幾句,讓人把他送到了客房安歇。
他不由在客房裡團團打轉。
如今小命算是保住了,可他怎麼向英國公交待呢?
他們的行李如今都在客棧,他們連件換洗的衣裳都沒有。去安排人去客棧給他們拿行李的隨從順手將食盒提了進來。
“陶先生,您吃點東西吧!”沒有保護好陶先生,他很是內疚,一面擺著碗筷,一面安慰陶器重,“等回了英國公府就好了!”
陶器重盤坐在了臨窗的大炕上,望著滿炕桌的菜餚發著呆。
這隨從跟了他十幾年,知道他的脾氣,不敢打擾,倒了杯熱茶給陶器重。
如果這樁婚事不是他牽的線就好了!
陶器重幽幽地抬頭,看見了滿臉擔心的隨從。
他心裡湧起個念頭,臉上就露躊躇之色。
隨從是個會察顏觀色的,主動道:“先生,您有什麼吩咐?”
“吩咐倒不至於。”陶器重斟酌道,“我就是在想新進門的世子夫人……若是國公爺問起來,我們怎麼說好!”
隨從聽話聽音,道:“我一個粗人,自然是聽先生的。”
陶器重心中微定,道:“不管怎麼說,世子夫人已經進了門,就涉及到英國公府的顏面……有些話,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說出去的,你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