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自生了二格格之後,福晉的身子就一直在調養,卻又因各種事情而不得好生歇息,奴才雖未能日日給福晉請安,但每次見福晉,都覺得您又瘦了一分,心下就不禁為自己不能為福晉分憂而慚愧不已。”
“你幫我照顧著烏蘇妹妹,就是幫了我很大的忙了,”蘭靜對富察格格笑笑說道,“以後還要麻煩你接著幫下去才好。”
“福晉這‘麻煩’二字,奴才是萬不敢受,”富察格格忙又行禮道,“烏蘇妹妹懷的是爺的血脈,又得福晉吩咐在先,奴才自當會精心的。”
“福晉。”這時烏蘇格格開始掙著要起身。
“有什麼話坐著說吧,”蘭靜連著兩日都沒法入睡,這時不免頭疼起來,“你縱是不顧自己,也該顧著爺的血脈才是。”
“是。”烏蘇格格很聽話的坐著不動了,又接著把她要說的話說完,“奴才現在這個樣子,是沒辦法替福晉分憂了,只希望也不要添亂才好,為此,奴才想跟福晉求一個恩典,希望能讓奴才的額娘進府來,陪奴才住些日子。”
“你說讓你額娘進府來,還要住些日子?”在烏蘇格格說到恩典的時候,蘭靜就提起了注意,再聽到她的請求,心裡就更警醒了。
“是,”烏蘇格格低眉順眼的說道,“奴才也知道,奴才此請不合規矩,只是奴才現在臨盆在即,心中實在是有些害怕,以致於夜間也有些睡不安穩。”
“有這事?為什麼都沒人來報我?”蘭靜皺了皺眉,又吩咐人道,“去把白大夫叫來。”
“回福晉,”烏蘇格格沒阻止蘭靜叫人,只接著恭敬的說道,“白大夫是定時給奴才診脈的,他說奴才現下並沒有什麼大礙,但若長此下去就不好說了,而以奴才這身子,用藥多了也不好,還是要多寬心才是。只是奴才沒用,這心來來去去的,就是沒法放寬,奴才只怕再這麼下去,真會對腹中血脈有傷,這才厚顏來向福晉懇請,還望福晉能夠俯允。”
“烏蘇妹妹,”蘭靜看著烏蘇格格,微做沉吟之後說道,“你此請確實是不合規矩,但倒也是人之常情,若是在平時,我允了你也沒什麼,可是現在咱們府中的情形,你多少也應該有些瞭解,爺也早有示下,除日常必須走動的人家,其他處儘量少接觸,所以,你今天所請,倒是給我出了個難題,這樣吧,等我問過白大夫再說。”
“你們就先回去吧,”然後也不等烏蘇格格再說話,蘭靜就直接下了逐客令,並吩咐著烏蘇格格的丫環,“侍候好你家主子,若格格有個什麼,我可是不會輕饒的,”轉臉又對富察格格笑著說道,“烏蘇妹妹的事兒,有勞你了,當然,你自己也要保重身子,別等爺回來,看著一個兩個的全都弱氣了,那可不是能讓他高興的,再說,十八阿哥現在還在咱們府裡呢,他的身子本就不好,可是再禁不起什麼衝撞的。”
“是,福晉的教誨,奴才記下了,”富察格格趕緊行禮道,“奴才這就告退了。”
“奴才告退了。”烏蘇格格在丫環的扶持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撐著向蘭靜行了個禮。
“妹妹又多禮了,”蘭靜對烏蘇格格笑笑說道,“好生回去養著,不要多想。”
兩個格格這邊剛退下,那邊白大夫就被找了來。蘭靜讓了他坐下,他推辭了幾回不過,才坐下了。
“白大夫,”蘭靜笑著說道,“辛苦你了,自請了你來,你就一路沒得閒。”
“哪裡,”白大夫忙欠身說道,“能為醫患解苦,是醫者的本分,能為十三爺和福晉分憂,是奴才的福分。”
“好,”蘭靜笑著點點頭,“如此,我也不與你多客套了,今兒個找你過來,是想問問烏蘇格格最近的脈如何了?她之前跟我說,這幾日心神不寧,睡不安穩,可有此事?”
“回福晉的話,”白大夫回答道,“烏蘇格格的脈相確有憂思之兆,但卻並不甚顯,只要好生歇息就可無礙了。因著她即將臨盆,奴才也未敢與她用藥。”
“你覺得,”蘭靜又再問道,“若是她一直憂思下去,會對身子和孩子有損嗎?”
“這個,”白大夫想想說道,“之前烏蘇格格也問過奴才這話,奴才說也許,對著福晉,奴才也還要說也許,這憂思之事,本就是可大可小,因人而易的。不過,依著奴才定時給烏蘇格格所診的脈相來看,除非是近日內有什麼大喜大悲之事,應該是不會太有大礙的。”
“我知道了,”蘭靜點了點頭,“還請白大夫繼續為烏蘇格格定時診脈,如有什麼不對的,就來告訴我。”
“奴才記下了。”白大夫起身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