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日宴開始的時候就快到了。
“皇阿瑪,”蘭靜趕緊抓住最後的機會問道,“弘晈他?”
“你既是怕他鬧騰,那就暫且先留他在別處吧,”康熙終於很大方的答應了蘭靜的請求,“敏妃那兒就不錯,一應東西也都有,相信她也是非常願意如此。”
“怎麼樣?”看到十三阿哥和蘭靜回來,敏妃娘娘馬上問道。
“跟額娘想的一樣,”十三阿哥笑笑說道,“皇阿瑪準了讓壯實暫時先放到您這兒。”
“那就好,”敏妃娘娘也露出了笑容,“壯實這小子的壞脾氣,我可是見識過的,自聽說皇上要你們帶他進宮來,我就一直在擔心,這下可好了,總算是不用元日宴上會有桌子被掀翻,又或者乾脆就是人被掀翻的事情發生呢。”
“額娘,看您說的,”十三阿哥搖著頭笑道,“壯實只是淘些,讓您這麼一說,他倒成了夸父了。”
“好了,別開玩笑了,咱們也該準備準備過去了。”敏妃娘娘叫過人來吩咐道,“把小阿哥抱下去好生侍候著,不得有絲毫的疏忽,再把大阿哥他們叫回來,”
說準備也沒什麼可準備的,這回進宮就是為了赴宴而來,該準備的在家都已經準備好了,只是,這弘昑的樣子看上去就有些不對,來時的一臉興奮已經沒有了,變成了不管是站著還是坐著,都有一種無精打采的鬱悶。
“福兒,你怎麼了?”蘭靜尋了個隱蔽的地方,將弘昑叫到自己身邊問道。
“沒什麼。”弘昑搖搖頭,衝蘭靜笑了笑說道,“兒子挺好的。”
蘭靜見到弘昑那個極其勉強的笑容,眉頭也不禁皺了起來,“你是打算自己說,還是讓我去問米蟲和敦實?”
“不用了,”弘昑忙出言阻止,見蘭靜看他的神色堅定,最終還是說了出來,“其實真沒什麼,只是我們剛才出去時,遇到了其他府的堂兄弟們,他們見著我也在,神情都有些奇怪,後來我還聽到他們在背地裡議論我。”
“我當是為什麼,原來是為了這個,”蘭靜其實也想到了其中的緣故,但還是對說出來了的弘昑露出恍然的表情,“這其實也挺正常的,誰人背後不說人,誰人背後無人說,只要我們生活在人們中間,就免不了有這個,不獨是你,咱們府裡的人就沒有人不被人說的,你阿瑪的傷病,你大哥的憊懶,你大姐的好動,你二姐的沒脾氣,你四弟的脾氣太大,更別說生活在宮中的你三弟了,他現在已經被說習慣了,哪一天要是沒人說他了,只怕他還會覺得不習慣呢。當然被人說的最多的還是我,沒辦法,誰讓我的毛病最多呢,所以你看,咱們府就是個愛招人說話的,之前因著你身子弱,出來的時候少,也少聽這個,這回算是補上了。”
弘昑心裡本是難受的緊,這次出來是自己爭取來的,沒想到還沒等開宴呢,就迎頭被潑上一盆涼水,他早知道自己的身份比其他的兄弟姐妹們低,卻沒想到會低到這個地步,連進宮來給瑪法拜年都是沒資格的,雖然他也沒想過要爭什麼,但被人以不屑譏笑眼光來看的滋味卻是並不好受。
即使米蟲和敦實都對他有著迴護之舉,可是弘昑的心裡卻還是覺得不舒服,再面對明明有困難卻還是依然帶自己進宮來的嫡母,他更是不知道要如何而對,結果嫡母她卻說出了這樣一番話來,在她的嘴裡,好象這被人說是什麼好事兒似的,聽得弘昑一個勁兒的眨眼,面上的表情也很是怪異。
“你額孃的話說的很是,”十三阿哥邊說邊走了過來,在蘭靜的起身相扶下坐下來,看著弘昑說道,“你別隻覺得那話象是玩笑,要細品其中之意,她其實是在教你要笑著看待周邊的一切,你既已經決定要走出來,就要有面對一些事情的勇氣,我們雖然可以為你擋去大部分,但總有一些是要由你來受的,你額娘還曾說過一句話,哭著過也是一天,笑著過也是一天,自然還是笑比哭好,這話我記住了,也希望你能記住。”
“是,”弘昑收拾起鬱悶的情緒,對著十三阿哥和蘭靜分別行了禮,“多謝阿瑪和額娘,兒子受教了。”
“還有,”十三阿哥還有話要說,“你也不要總去糾纏嫡庶的問題,雖然這兩者之間確實有區別,你阿瑪我也是庶子,當然,我是皇子,在某此地方可能會比你強些,但強些的同時也意味著危險,嫡子也是一樣,他們得的多,要承擔的也多,好比你大哥,本是個疏懶的性子,現在卻是每天都在刻苦練武習文的發奮,因為他是嫡長子,將來咱們這一支的重擔要由他來擔起,我希望你們能助他一臂之力,只有咱們自家聚到一處,才能不會被外力所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