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轉著轉著,香香還是無可避免地,迷路了……
“這是哪啊?”香香抹了抹一頭的汗,發愁地看著四周一模一樣的房子。別說找路了,一轉身,連來時路是哪條都記不清了。不過幸好,這裡間或還是有來往的侍女。香香本來找了個來往人多的地方蹲著,希望能從侍女們的講話中得到些訊息,從而推斷到霧月住哪個院子。不想這些侍女一個個都像是啞巴似的,來來往往間,一句話都沒有。香香無奈,只能當只瞎眼貓,隨便逮了個侍女尾隨而去。
走啊,走啊,居然到了……廚房!應該是主子們都吃過飯了,所以輪到侍女們到大灶吃飯。香香眼睛一亮,飯桌可是商量事情的上好去處啊!而且一群女人聚在一起,就不信沒個談資!連忙躡手躡腳地過去,在大餐桌底下蹲著,聽她們說話。幸好連家的侍女修養都挺好,沒有時不時地丟些魚刺啊,骨頭什麼的下來。
“小云,今天清月小姐又沒吃飯?”
“是啊,自打知道與司空大人的婚事之後,小姐就一直不吃不喝,我看快撐不住了。當家老爺要是再不讓個步,以清月小姐的性子,說不定還真的就這樣去了。”
司空大人?香香怔了怔,那不是即墨秀麼!那不是挺好的麼,位高權重,人長得帥,性子又溫柔,連家小姐有什麼不滿意的,要尋死覓活的呢?難道是另外有喜歡的人?
“司空大人也真是作孽啊!當初與清月小姐情投意合的時候,不娶小姐,娶了德昭郡主,氣得小姐撕扇斷釵,與他決絕。現在又回過頭來要娶小姐做側夫人,以小姐的性子,肯定是誓死不從的,唉。”
沒想到司空大人居然這麼過份!負心薄悻娶了別人就算了,居然還想娶人家當小妾,真太過份了!支援連家小姐不嫁他!不過,連家小姐可是以死在相抗。不嫁的話,就得死。香香不由地又為連家小姐擔憂起來了。
正想著,門外進來一個嬤嬤模樣的人,說道:“小云,二夫人吩咐,再送些飯藥和湯羹到清月小姐那,她再不吃,就隨她去了。”
“是……”
二夫人……香香只覺得這話好冷漠,隨她去,是隨她去死的意思麼?這就是所謂的親人嗎?香香正心寒著,看到餐桌旁有一雙腳離開了。想著應該就是那個服侍清月小姐的侍女小云,想了想,連忙跟上前去。
小云再次將飯菜送到連清月床邊,連清月一揮手,便將飯菜打翻在地。小云與另外一個侍女趕緊過來清掃,然後無奈退下。只留下一臉憔悴蒼白的連清月斜斜地臥在床上,嬌喘吁吁。看來果是絕食多日,奄奄一息了。
香香在外面轉了一圈,確定沒有侍女在了之後,才潛到連清月的床邊,小聲喚道:“清月小姐。”
連清月有氣無力地躺回去,閉上眼睛:“都出去。讓我再安靜幾天,等我嚥氣了,再進來收屍。”
香香聽得心裡一酸,這小姐看上去嬌嬌弱弱,文文秀秀的,不想性情卻是如此剛烈,不嫁不是不嫁,寧願去死。“清月小姐,我不是連家的人。我是倚天絕壁的弟子。”
“倚天……”連清月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我把身子顯出來,清月小姐不要害怕哦。”見連清月沒有說什麼,想著她都已經決意一死,應該別無所懼了,香香便將換天綾拉了下來,露出了自己的樣子。連清月怔了怔:“這不是七哥的換天綾麼,你是七哥的……”
香香連忙擺手解釋道:“我跟他沒有關係啦,我跟霧月才是好朋友!”
“倚天……霧月弟弟……”連清月喃喃著,忽然想到了。“難道,你是,小兔子香香?!”
香香大吃了一驚:“你知道我?”
連清月剛要點頭,就聽得門外傳來小云的聲音:“小姐,惜月小姐來看您了。”
“讓她回去。”說完後,頓了頓,喘過一口氣,連清月又加上一句。“想讓我吃飯,就讓霧月過來。”
“……是。”
等門外的人走開之後,香香激動異常地欺上床去:“清月小姐要霧月過來,是為了香香嗎?”
連清月虛弱一笑:“你和霧月的事情,我都知道。霧月剛回來的那幾天,哭鬧得家裡亂作一團。他從小就是個安靜溫和的孩子,從來都沒有吵過鬧過,他一定是很喜歡你,才會這樣……霧月是個好孩子,他不會像那個人那樣……”連清月慘淡一笑,回眸看看香香。
“你一個小妖,從倚天過來京城,又混進連家,肯定吃了不少苦吧。我已經是有今天,沒明天的人了,能幫,就儘量幫你們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