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驚嚇,很大的驚嚇。
老實說,在楚夕眼裡,她同寧墨軒頂多算是剛開始戀愛的男女朋友,對她來說成親什麼的實在太遙遠。是以要不是今天趙秀才這麼一提。她完全不會在意這件事情。此話一出,楚夕有種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在寧墨軒尚未表態之前,她還在糾結為什麼寧墨軒沒提過這件事。但當人家嚴肅認真雷厲風行真的提出來之後,卻又覺得驚訝萬分。方婉兒曾經說楚夕是韭菜餡的腦子勾過芡的心,的確是這樣的。在某些事情上,不,是在很多事情上。楚夕都明顯的表現的慢半拍,很多事情她不願去想,也懶得去想。和寧墨軒成親,就是她從未想過的事情之一。
對待這份感情,楚夕向來是被動的,被動的接受他的示好,被動的和他親密。被動的接受兩人的關係……其實她自己對這份感情並無太多打算,本來就是一個得過且過的人。偶爾想到和寧墨軒的未來,也只是會有“說不定明天他就不喜歡我了”這樣的悲觀念頭。她之前從未談過戀愛,也不知道該如何把握情之一字,是以從不深究自己對寧墨軒究竟有多喜歡,同樣,也不敢深究寧墨軒有多喜歡自己。
現在聽到寧墨軒突然說了這麼一句,心理第一個反應竟然是會不會太快了。
寧墨軒見楚夕半天不語,眉峰一皺,握著楚夕的手緊了緊:
“你是不是在想,怎麼會這麼快?”
楚夕睜大的眼睛驗證了寧墨軒的猜測,他眸色微微暗了暗,語氣似調侃又似抱怨:
“你啊,到今天,還是不願全部接受我嗎?”
寧墨軒問出這句話之後,楚夕也在問自己,難道她真的沒有全部接受他麼?雖然自己一直以來都很被動,從來沒有主動給過他什麼,也沒有對他說過什麼,但對於一向矜持和不諳情事的自己而言,這已經是最大程度的接受了。雖然是本著得過且過把握眼前珍惜當下的原則在談戀愛,但每天早上醒來的時候都鬆一口氣暗自慶幸和寧墨軒在一起的新一天又開始了,這樣的心情也是十分真實的不是麼?
心裡這樣想著,嘴上的回答卻有些怯怯,頭幾乎要埋到胸前了:
“那個……確實有點……快了啊。我們才認識多久啊……”
寧墨軒暫時沒再說話,只是輕車熟路地抬起楚夕的下巴,細細密密的吻了上去。從唇角到口中的每一個角落,都被他溫柔的舔吻一一撫慰。不知為什麼,聞著他身上的淡淡香味,楚夕原本因為他那句突兀的求婚弄得七上八下的心湣�鴯槲渙恕��飧鑫牽�盟�芯跣陌病�
一吻方罷,寧墨軒意猶未盡地在楚夕脖頸上輕咬了一口,平復了下急促的呼吸:
“在這樣下去,我想我會瘋掉的。”
說完,他捧住楚夕的頭,讓她和他的視線相交,楚夕看到了他眼眸裡毫不掩飾的情意:“夕夕,我只是想,跟你要個名分。”
頓了頓,變戲法一般從懷裡摸出一塊玉佩,楚夕看著覺得有點眼熟,回想了一下發現這正是當初他隨著羊皮紙放在自己桌上的那一份。上次她跑到寧府去找他的時候,就還給他了。平時倒沒怎麼注意,沒想到這玉佩他還戴在身上。
見楚夕認出了這塊玉佩,寧墨軒笑了笑,把它放在楚夕手上。
雖然楚夕並不懂玉,這塊玉佩看上去就比趙秀才那塊好很多。玉佩雕工精細,通體晶瑩,白中透鸀,看上去像漢白玉,正面雕刻有雙棲螭吻,背面光整平滑。握在手中觸感溫潤,還帶著寧墨軒身上淡淡的體溫。
待楚夕摸夠了,寧墨軒才蘀她從背後帶上,他淺淺的呼吸吹在楚夕後頸處,一陣細細的酥麻感從後方傳來,玉佩就貼在了楚夕的胸口處。
楚夕看不到,便用手去摸。寧墨軒趁勢從背後擁住了她,把手覆在她的手背上,輕聲在她耳邊說話,充滿磁性的低音讓楚夕一時間意亂情迷:
“夕夕,收了我的東西,就要嫁給我。”
果然是寧墨軒專有的,引誘大於詢問、霸道大於民主的說話方式。
楚夕怔怔地站著,任由寧墨軒的體溫隔著不算太厚的衣物傳遞過來,後背甚至能感覺到他的心跳。而自己的心跳……抱歉,她已經沒心思去考慮那個了。
兩人就這樣靜靜的擁抱了一會兒,寧墨軒突然雙手用力,將楚夕轉了個身,迫使她面對著他,眼眸裡黑漆漆的一片,看得人無法自拔:
“怎麼,不願意?”
楚夕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咬著嘴唇,低著頭,像是做了什麼錯事,聲音小的跟蚊子似的:
“我得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