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管。
楚夕迷迷糊糊的回到房間,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腦子還有點蒙。她走到桌前想喝杯茶壓壓驚,誰料卻在茶具下發現了更讓她吃驚的事情。
一張不知從何而來的紙條就這樣堂而皇之的擺在桌面上,下午見到的那張羊皮紙微卷著壓在上面,再往上,是一塊精緻的雕紋玉佩。楚夕屏住呼吸慢慢抽出那張紙,上面赫然寫著:
“若楚小姐突然能看懂了,可執此玉佩前往錦州城寧府,出示信物,自可相見。後會有期。”
落款處是兩個大字:“墨軒”
都說字如其人,這字條多半是墨軒所寫,字裡行間都有一種邪佞的潦草,看著字條上狂放的筆鋒,墨軒那雙不羈而深邃的眼睛又出現在楚夕腦海裡。楚夕驚得一身冷汗,這個墨軒,是在委婉的告訴她,他知道了她的身份,並且,這楚府,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光看傳送這張字條人能如入無人之境一般隨意出入她的房間放下東西,並且還在她回房之前,就能估摸出對方不簡單的程度絕對高於楚夕所想。
楚夕揉了揉太陽穴,不斷告誡自己要冷靜,冷靜。平復了情緒,她快速的拿起那張字條放在燭火上點燃燒掉,然後仔細看了羊皮紙上的內容,將它同那雕紋玉佩一同收起,貼身放好。
她在房間中枯坐了很久,直到太陽徹底落下去,天邊夜色漸濃,她才如若無事地喚來丫鬟伺候洗漱。直到她躺倒床上,睜著眼睛,才敢好好深思這一切。
那張羊皮紙的內容,楚夕其實翻譯不出來,她仔細看了那一小張羊皮紙;才發現那似乎是從一張大的羊皮上擷取出來的,而上面的字母只有被截出的一小部分內容,兩個邊角處都有所缺失,楚夕從零星的字母中還真的拼湊出了好些單詞,其中有幾個方位詞,再加上羊皮背後的地圖狀紋路,她猜想這會不會是一份藏寶圖?
如果是的話,那麼一切都變得好解釋了。墨軒在蒐集這藏寶圖的殘片,這一張是讓那個小乞丐趁劉員外宴請他的時候去劉員外家裡偷出來的,再往上推測,楚夕第一次見到墨軒,他正在躲避追捕中,那時那個黃鼠狼就是說丟了重要的東西,現在想來,那重要的東西,大概也是藏寶圖殘片了。
這藏寶圖記載的是什麼寶藏呢?楚夕不得而知,但是能讓墨軒那樣不簡單的人不辭辛苦找尋的,要不是點什麼震撼天下的大物件,還真不好拿出手。
其實,這些對於楚夕來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東西是英文所寫。就楚夕對這個世界的瞭解,還沒有出現什麼遠航發現新大陸的事件,在這整片大陸上,他們所知的國家也就東西南北四個。再加上這裡的歷史是楚夕全然沒聽過的不屬於中國古代的任何朝代,她更加疑惑這英文會不會是來自遠方的其他和英國類似的國家。
這個猜想讓楚夕心情很複雜,看墨軒的表現,很明顯這裡的人從沒見過英文,所以,有可能在這個異世界,懂英文的只有她一個人。如果這個被墨軒知道,那麼對她的威脅是巨大的。墨軒的舉動,是篤定了她看得懂嗎?還是說只是試探?
楚夕想得頭疼都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她很擔憂也很後怕,和墨軒僅僅見面兩次,就讓她完全無所適從。都說男生女相,定是是大慈大悲之人,而這墨軒,雖然接觸很少,卻總給楚夕一種你要求他大慈大悲放過你的感覺。楚夕記得曾經在書裡看過這樣一句話,有些人,開心的時候是笑著的,生氣的時候笑得更開心。顯然,楚夕不是這樣的人,而墨軒,絕對是。珍愛生命,遠離笑面虎。
楚夕的腦子裡混亂地想了一個晚上,最終還是決定暫時不要理會墨軒。他能給她信物和羊皮紙,想是還有些殘片沒有找完,現在去找他,就算楚夕認識這些英文,也不能立馬解決他的問題。既然墨軒都不著急,那麼她自然不用巴巴地找上門去自尋死路。如果他真的著急,自然有辦法找到楚夕。
楚夕很懶,她懶得去未雨綢繆,儘管她做事情喜歡想到很多步之後會是什麼樣子,但她不會行動,她一向相信船到橋頭自然直。沒有走不通的路,只有想不通的人。
她是個有原則的人,而她的原則,就是——看心情。
所以,這件事情雖然讓楚夕很糾結,但是在床上的翻來覆去也只持續了那麼一段時間,當楚夕作出決定後,她立馬合上了沉重的眼皮,安心的睡了。
但是她做了個噩夢,夢裡,墨軒不懷好意的笑著,然後拿出一大堆羊皮紙的殘卷,扔到她面前,聲音冰冷:
“去,把這些給我拼好!”
楚夕剛想拒絕,卻突然被他一把掐住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