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還記得今天帶楚夕來的目的,就是在舊情人面前讓她丟盡顏面。於是她叫了聲二丫,然後朝老人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示意楚夕上去幫忙。
楚夕嘆了口氣,清了清嗓子,走上前去。氣沉丹田,大吼一聲:
“都給我讓開!”
興許是這聲音太大,眾人竟然聽話的紛紛閃開,為楚夕讓道。楚夕一步一步走到江老爺身前,神情肅穆,在離江老爺還剩一步的時候,她忽然溫柔的笑了,輕聲道:
“江爺爺,喝藥吧,喝了藥才是好孩子哦。”
整個屋子裡連下人的臉上都掛滿了黑線,所有對楚夕的出現懷有希望的人都覺得之前的想法是瞎了自己的狗眼。江老爺不出意料的眼皮都沒抬一下地回答:
“不吃藥。”
楚夕伸手想要接過江懷安手裡的藥,江懷安卻往後避了避,在楚夕堅持的眼神下,還是把藥碗給了她。楚夕用湯匙攪了攪碗裡的藥,更加無奈的嘆了口氣,問道:
“江爺爺,你真的不吃藥麼?”
“不吃藥”
“你確定?”
“不吃藥”
“好吧,你不喝我喝了。”
於是,楚夕真的仰頭一口接一口的喝光了這碗藥。中藥確實很苦,楚夕咂了咂嘴,苦到了腸子裡,卻沒有皺一下眉。抹了抹嘴,對著露出驚訝之色的楚老爺挑釁地笑:
“你自己不喝的喲,我就喝了。哎呀,你不知道,我有多麼想喝這個藥,那個藥進到嘴裡多麼的有口感。太好喝了。江老爺,以後你不喝的話,都把藥給我喝好了。嘿嘿。真好喝。”
江老爺看著一臉陶醉的楚夕,突然伸出手,指了指楚夕手裡的碗,說:
“我也要!”
屋裡頓時炸開了鍋。江懷安神色異常地吩咐下人再端了一碗藥來,平日裡因為老爺子經常把藥打翻,故而煎藥的時候必然會多留一些。藥端來了,江老爺像是同誰比賽一般,也不要人喂,學著剛才楚夕的樣子,一口氣喝個精光,完了也陶醉的咂嘴,又衝楚夕仰著脖子,臉上有說不出來的得意。
眾人都倒抽一口氣,瞬間覺得自己的狗眼瞎了又瞎。以前喂藥總是哄了又哄,實在沒有辦法就板著老爺硬灌,或者威逼或者利誘,卻從來沒人試過和老爺一起喝藥。沒想到老爺子戎馬半生,卻敗在了激將法上。
楚夕鬆了口氣,笑著說:
“江爺爺,以後的藥你要是不喝記得給我喝哦。”
江老爺抱著空了的藥碗往身後藏,一口氣竟然說了六個字:
“自己藥,自己喝。”
並且他清楚地認識到;藥是用來喝的不是用來吃的了,多麼歷史性的一刻。楚夕這才放鬆下來,任務完成,後顧之憂都一併解決了。江老爺喝過藥之後,江父又哄了會兒,江老爺漸漸露出倦意,便吩咐下人送回房裡睡了。
第五章 順便被綁架?
江老爺走了以後,屋裡只剩下楚夕、方婉兒、江父和江懷安。四個人沉默了會,江父衝楚夕拱拱手道:
“方才多謝楚姑娘了。”
楚夕正要客氣,卻被方婉兒搶白道:
“江伯伯不用客氣,江爺爺身體不好,二……她出點力也是應該的。”方婉兒沒有對江家人說出楚夕是她丫鬟的事情,這讓楚夕突然對她有所改觀。
江父有點納悶,這楚家姑娘怎麼又跟方家孩子走一堆去了?楚家姑娘不是已經跟懷安退婚了麼?怎麼又到家裡來了?於是問道:
“楚姑娘,方姑娘,你們……”
江懷安卻輕輕咳了一聲,江父自知不該問這話,於是又從起話頭:
“楚姑娘,你……”
江懷安又咳了一聲。
“那方姑娘……”
江懷安這次不咳了,直接出聲打斷:
“爹,您不是有急事兒要出去麼?”
“我哪有……好吧,我還有事兒,先走了,你們聊吧”
江父頗為哀怨地看了自己兒子一眼,只得起身告辭。臨走前長嘆了一句:
“現在的年輕人啊……”
楚夕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短短時間就得出了三個結論:
一這江府裡,最有發言權的是江老爺,但他得了老年痴呆,一句話不超過三個字。
二這江府裡,最沒有發言權的就是江父,雖然表達清晰,卻說不過幾個字就被兒子打斷。
三珍愛話語權,遠離江懷安。
正當楚夕暗自總結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