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梳個墮馬髻吧,把那隻金牡丹的七寶步搖給我戴上,十二顆南海明珠配就行了。”錦妃吩咐著為她梳頭的宮女秋水。
“是,娘娘!”秋水那一雙靈巧的小手在錦妃的頭上上下翻飛,不一會一個精巧而又華麗的墮馬髻就梳好了。
“娘娘,娘娘,萬歲爺朝咱們這碧華宮這邊走過來啦!”碧華宮太監總管侯公公帶著錦妃最近比較寵信的太監葉公公跑了進來。
“哦?走?陛下沒坐龍輦?”錦妃好奇地問。
“萬歲爺是溜達著過來,跟他的人只有貴喜。”侯公公大道。
“一個人溜達著過來?”錦妃思索著這句話,忽然站起身來說了一聲:“壞了!”
錦妃蘭嬪爭春鬥(一)
錦妃蘭嬪爭春鬥(一)
從德皓的龍軒宮到錦妃的碧華宮要穿過長長的永巷,經過一汪綠水,走過水上的九曲橋,過一片此時正開得如雪般廣玉蘭就能到錦妃的碧華宮。雖然兩地間隔並不短,可還是經常會在這一段短短的路程上發生對錦妃來說的危險。
德皓有一搭沒一搭地朝碧華宮走去,過了九曲橋,眼看著就要到錦妃的碧華宮了,德皓的目光忽然被那片開得如雪的廣玉蘭所吸引,不僅微微駐足對貴喜說:“今年這花到開得熱鬧!”
貴喜馬上答道:“那還不是託萬歲爺您的洪福!”
“託朕的洪福?”德皓被貴喜這句話說得樂了:“怎麼連個花開也要託朕的洪福?朕又不花神!”
“萬歲爺英明,治理得天宙國泰民安、四海昇平、風調雨順,這廣玉蘭當然也開得熱鬧啊,以賀咱天宙盛世繁華!”貴喜畢恭畢敬地說。
“哈哈!貴喜啊,這話不像是從你嘴裡說出來的!”別看這個貴喜學得有模有樣的,可還是逃不過德皓的眼睛。
“萬歲爺聖明!這是前陣子,奴才經過這玉蘭林的時候正好碰到在此處賞花的錦妃娘娘,她看著花說出這番話的。奴才就記下了。”貴喜彎著腰回答。
“哦?瑛兒?”德皓微微動容,輕輕喚了聲錦妃的閨名,快步朝前走去。
“花開花落春幾時,又見紅英滿階撒。”一陣陣清脆妙麗而又婉轉纏綿的歌聲從那一片雪白的玉蘭林中傳了出來。
“誰在哪裡?”德皓不僅側目望去。
貴喜一看,心裡暗叫不好,可德皓又在問他,只得非常不情願地回答說:“回萬歲爺,好像是猗蘭宮的蘭嬪主子。”
“蘭嬪?這麼晚了她在這邊幹什麼?”德皓說著不禁朝蘭嬪走去。
只見那猗蘭宮的蘭嬪,頭髮梳成桃心鬢,一隻墨玉雕制的蘭花玉簪斜斜地插在頭上,雖然已經是春天,可入夜還是有些涼意,這蘭嬪卻穿得十分單薄,上身穿淡藍的大袖短襦,下著一條緊身的月華裙,一條淡粉的絲帶系在腰間,外面只披了件素色的披風,長長垂到腳跟,露出一抹月華裙的銀白。她背對著德皓,對著天空的那一彎新月,婉轉地唱著。
蘭嬪,善歌,這是德皓宮中無人能比的,就連那寵冠六宮的錦妃也在她之下。
蘭嬪,淡雅,不豔不嬌卻自成一種柔美,“秋蘭兮清清;綠葉兮紫莖;滿堂兮美人。”這是德皓第一次見到蘭嬪時說的,這也是她能分得德皓眷顧的原因。
德皓站在蘭嬪的背後,聽著她清新優美的歌聲,默不作聲。貴喜本想提醒蘭嬪可也被德皓擺擺手攔下。
“哎!”許久,蘭嬪嘆了口氣,將雙手忽而朝空中輕輕揚起,無數花瓣從她的手中飄向了天空。
“蘭嬪好興致啊,對月當歌!”德皓站在蘭嬪的背後,不動聲色地說了這一句。
蘭嬪被這聲音嚇了一跳,轉過身來一見,皇上已經站在了自己身後,嚇得趕忙跪了下來說:“臣妾惶恐,不知陛下駕到!請陛下恕罪!”
德皓看著被自己嚇得宛如一隻受驚的小鹿般的蘭嬪,不由地哈哈大笑著把蘭嬪扶了起來說:“愛妃為何如此地惶恐,不禁讓朕又想起初見你時的情景,那日在御花園,朕碰見你,你卻嚇得躲在了假山後面不敢出來,朕好不容易把你哄出來,卻被你氣得夠嗆,你出來的時候居然還拿著扇子遮著臉!你說說,明明知道是朕,你怕什麼呢?”
“陛下就知道打趣臣妾!”蘭嬪嬌滴滴地說:“這次又在背後嚇臣妾,陛下該罰!”
“哦?朕的蘭嬪生氣了?你先說說你這麼晚了不在你的猗蘭宮歇著,一個人都沒帶,跑到這裡做什麼?”
“臣妾這幾日看見有好多落花,一時不忍就這樣讓它們被人踐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