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儘管去,他們才懶得費心神管,可這次帖上籤著的卻是大陸上有名的二人,他們還真放不開手腳。
對於凌家那後生,他們沒什麼可糾結的,雖是久負盛名的七公子之一,也不過是個天賦較好的後輩新秀,哪怕是萬萬人難挑其一,也並不是舉世難有,大陸人口如此多,天才也不小,不差那麼一個,因此也還不至於令學院感到為難。
可“越卿”那兩字就是一簇火苗,灼得一干人眼睛發燙。
越卿兩字所代表的可不簡單,說淺點,那是絕世天賦,說深點,那是藥劑界的希望,也是一個無窮寶藏,學院束之高閣的東西還等著他去破解。
如此一來,長老們真難住了,最最頭痛的自然是藥劑院的執院長老非屬,若非被人攔著,他當時就想去將某隻小渾蛋捉住狠揍一頓了。
學院那頭陷在批與不批中難以決擇,學生們則是等得心急如火,待到第五天時,一個個連衝進長老院去探問結果的心都有了。
同意不同意,不就是一句話的事,用得著吊人胃口麼?
鬱悶,學生們很鬱悶。
鬱悶著鬱悶著便至第六天,至了所定約戰日的前一天。
雨也終於停歇。
沒戲了。
在驚惶緊張中度過了五天的學生們,一致的不再抱希望。
然而,事實卻大出人料,近午時時,學院終於將生死帖批下,就兩個字:同意!隨之,告示張帖,臨幕出的生死帖也帖至各處。
當訊息傳出,一片譁然。
我的天,不帶這麼嚇人的好不好?
無數人瀑汗。
雖說飽受驚惶,大家的熱情也瞬間高昂,一個個奔走相告,訊息如長了翅膀的小鳥,滿天亂飛,不到黃昏,連商業區那邊都已人盡皆知。
一天一夜的時光如流水逝去,晨光初現時便是二月十八,也是預定的決戰之日。
雨已停,卻沒有太陽,被灰色濛了二十餘天的天空,雖然終於出了無睛無雨也無霧的一天,還隱隱的透出一絲明淨的蔚藍。
決戰地方是在擂臺。
擂臺,是風雲為了滿足學生的逞強好鬥,也是防人私下鬥毆鬥出麻煩來而設的打架專設場。
地點即在學院生舍區與修習區之後方,它是一個獨立的小區,平日裡學生們閒著無事也可隨意去逛遊、休憩。
院牆與其他院落無二,入內先是如花園式的花木等景緻,擂臺居院中,它是個巨大的露天圓形場,向下凹,四周環繞著有石坐椅的環形臺階,背西面背一方還有專門的栽判臺。
場地很大,足可容五萬人,四面有道通向中心,環形臺階一階階的向下,每階上寬約四尺,有石椅可坐,與最底一層相接的是圓環形空地,寬約二百丈有餘,再中心即是擂臺。
擂臺是個高出地面約二丈有餘的圓形臺,直徑約五百丈,因檯面寬廣,交戰者無論戰鬥有多激烈,只要不是故意為之,基本不會傷及無辜觀眾,再加上外面還有二百丈的空地隔離地帶,觀賞者可以說是高枕無憂。
正值三月,草綠樹青,雨後空氣新鮮清新。
而此刻,通往擂臺區的道上,人流絡繹不絕,成群成片的人,興沖沖的向擂區跑,一個個精神亢奮,猶如打了雞血一樣的激昂。
“快點快點,要去戰好地方!”
“啊哈哈哈,終於等到了!”
“今天這戰絕對很精彩!”
……
呼朋引伴聲,議論聲,聲聲不絕。
人群中男女老少皆有,年少的部分是學生們,另一部分則來自商業區,今日之戰,可謂是轟動風雲,因此商業區幾乎全部歇業傾巢而出,跑來湊熱鬧。
眾人好似生怕去晚了搶不到好位置,跑得飛快,就連一些看似老態龍鍾的老公公,也是健步如飛。
“啊唔-”而最先趕至的人,一衝到擂臺附近,一瞧之後,小了一小跳。
那兒,擂臺之中正坐著一個少年,月色長袍,清傲似竹,他盤膝坐於臺中心,五心朝天,沉目打坐,不動不搖靜如鍾。
那人,分明正是下戰書的凌家公子凌雲志。
嘶-驚得一跳的人,又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也太急切了吧,竟這麼早就來了?
瞧到少年的人們,一顆心不由得又急跳了起來,在最初的茫然無措後趕緊的自尋了座位,佔住地盤。
先到者如此,後到者亦無可避免的重複前人的表情,也以致吸涼與驚訝的細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