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手中,你不冤。”
精巧的畫毫,挑帶著一個人,輕若無物般的移動,似切豆腐似的在切劃過人體。
“咔嚓-”兩聲裂斷聲響中,那畫毫走過,劃出一條斜線,從人的右胸一刀走至左胸,挑碎一顆心臟。
那一劃,一氣呵成。
哧-
藍光撤離,帶出一道血箭,噴灑的紅色,在地面濺開無數朵斑雜的紅梅花。
失去支撐的兩人,和著血沿牆倒下,雷石的眼瞪的大大的。
“真是便宜了你們三個老貨。”刺目的鮮血,令墨淚皺了皺眉,這味道她不喜歡,非常不喜歡。
但是,她並不會因不喜歡便會手軟,有些人死一百次都不夠,雷石頂著神殿長老之名,雙手染的血並不比鄧家父子少。
九州這樣的地方,想要活著,雙手沾血在所難免,然而也要看沾的是誰的血,若沾的是脈修者的血無可厚非,適者生存嘛,踏上脈修之路註定是強食弱肉。
可惜,他染上的是無辜之人鮮血。
抓著畫毫,在雷石胸口的血窟窿裡一攪和,從不沾血的畫毫尖吸飽紅色,提起,在牆上筆走龍蛇,留下一行字。
寫完,一甩,殘餘的血凝成一滴,啪噠落地,尖峰的絲絲藍毫一塵不染,光澤晶澤。
可殺人可寫字,真是個多功能的好寶貝!
又發覺出畫毫的新用功能,墨淚欣然大喜的收藏,抱著乖巧的熙熙,頭也不回的走向角落,往空中一空,身形就此消失。
偌大的房子裡,獨留三個還沒死絕的人和滿室血腥。
噌-
約過了十來個呼息,一處窗子的石壁被推開,那窗,竟是兩屋壁,最外面一層,裡面一層,中間中空。
當被推開時,從中爬出一隻拳頭的黑色小烏龜,小烏龜瞪著比綠豆還小的眼睛瞅瞅,張嘴呼的吐出一口氣。
呼-
隨著他的吐氣,一道人影身他口中飛揚著飄出,那人全身黑袍,頂著一張俊美無雙的臉。
他一落地,美麗的容顏上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就知道這小傢伙一向不懂如何善後。”
說著話,身形一飄,飛到一男一女前方不遠,一把擰起雷石,獨獨丟到一邊,掏出一隻小玉瓶,倒下一大片粉末。
雪白的沾到人的肉身燃起陣陣白煙,腐蝕的味道騰騰生起,那血肉之軀則正以內眼可見的速度腐化成水。
收起瓶子的美男子,望著牆上的字,嘴角直抽;“笨丫頭這是恨不得昭告天下,果然越來越狂妄,若是能懂得如何善後,不給對手死灰復燃的任何機會就真的完美了。”
“蒼神獸的魂主若不狂妄才沒天理呢,”小烏龜好奇的瞅著男子:“你怎麼知道她會來土神殿?”
“這裡就路。”他答得隨意。
這算什麼話?小烏龜相當的不滿,鼓著小眼睛繼續問:“那接下來倒黴的會是誰?”
“金神殿。”簡簡潔潔的一句,語氣肯定。
“理由?”
“順路。”
……
“我在陪你說話解悶哪,你知不知道?”一來二去,小烏龜怒了,那傢伙就不能多說幾個字麼,說了也不會死啊。
“知。”回應的還是簡潔到不能再簡潔。
“知道還惜字如金,你果然是見色忘友。”
“我不悶。”
“你……”小烏龜氣得狠瞪小綠豆眼兒,也氣得不說了,再說下去會被噎死的,以後寧願無聊死也不要再陪那傢伙說話,悶死他好了。
一人一獸不再說話,雷十長老的身上“哧哧”的冒著煙,眨眼間留下一副骨頭,轉而連骨頭都碎成粉末,最後只餘下一灘水跡。
黑袍人彎腰,自水跡中拴出一粒晶亮的東西,一步走到小烏龜身邊,出指,點開他的嘴巴將東西塞了進去:“小黑,你睡了幾十年,連腦子也不好使了,這個給你補補腦。”
被強行喂吃東西的小烏龜,嚥下喉嚨中的東西,憤怒的瞪眼:“說了不許叫我小黑!我有名字,知道不,我有名字……”
“好啦好啦,小黑,趕緊走吧,再不走,你追不上蒼神的速度。”他一本正經的應著。
“誰說本神追不上蒼神來著,走了走了。”小烏龜唸叨著,張口,將人吸進嘴裡,轉身爬進窗臺,將另一邊的石壁推開一條縫,往空中一跳,黑色一閃,迅即沒了影兒。
夜,安靜。
血腥味從視窗飄出,滲入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