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僕人來報,孫姨娘孩子生下來了。一路趕了過去,卻發現只是個女孩,失望之餘看見孫姨娘院子裡有課梅樹,便隨口取了個名字,就叫“墨梅”吧。
可能他也沒想到,有朝一日會因為這個名字,而讓陳默遭到嗤笑吧。
陳默有些鬱悶和無法理解地看著在場笑的歡樂的眾貴女,面無表情道:“不知何故發笑?一群不知所謂之人!”
雖然陳默一向表情不多,可是那並不表示陳默就感覺不到別人肆意的嘲弄和侮辱,並不表示陳默感覺不到憤怒和生氣。
只不過那些表情都被掩蓋在她波瀾不驚的表情中,一般人很難察覺罷了。
但是剛剛那句話中,陳默的語氣還是透露著明顯的不爽,言語也就顯得尖利起來,雖然語氣依舊平平,可是在場的貴女均能聽出那種不馴。
頓時圍著陳默的幾個貴女都怒了起來——一個小小的庶女也敢如此對她們出言不遜?!要知道在場的幾個貴女來頭都不小,父兄在朝中也都握有實權,以前她們圈子裡也有不受歡迎的官宦女子,她們也照樣排擠嘲弄,那些人也不敢反抗,怎麼今天這個陳默就敢用這種口氣對她們講話!
簡直就是膽大包天!
如果說一開始她們只是想看好戲的話,那麼現在確確實實有人動怒了。
一個穿著大紅錦緞的貴女上前一步,嬌豔的五官、得體的打扮,一看就是大家出身,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是十分的不客氣:“既然取了這個名,就不要怕別人笑話!怎麼,以為改了個名字大家都不知道了嗎?還不是原來那個胸無點墨、粗鄙不堪的程墨梅?依我看啊,你這人渾身上下也就這張臉能看,你們說是不是啊?哈哈哈。”
這名貴女名叫錢思媛,其父官拜二品大學士,外祖家為先帝太傅,家門顯赫,在一眾小姐的地位中僅次於慕容水月,又一向自視甚高,平時尚能維持大家小姐的儀態,可若是誰惹惱了她,那必定是沒有好下場的,手段狠辣在上京都小姐中是出了名的。
胸無點墨?粗鄙不堪?!
陳默簡直就是要掀桌了好嗎?
她從小被譽為神童,各種榮譽不斷,十八歲讀完大學去美國留學,光博士學位就有三個!她們居然說她胸無點墨、粗鄙不堪!
而且在陳默眼中,這西嵐國的文學還停留在非常粗陋的階段,“詩”剛剛起步,還沒出現過什麼了不得的大詩人,比之天朝盛唐時期的幾個大詩人,簡直就差了不止一星半點。雖然西嵐國重文輕武,可是她愣是沒看出那些文人出現了幾個大家的!倒是浮誇享樂之風越來越嚴重。
那些貴女們就是想舞文弄墨,也估計拿不出什麼像樣的。
就她們這樣的,還來嘲笑她胸無點墨?!
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過是一群平日無事,只會無病呻吟的貴女罷了,有什麼資格說我胸無點墨?我陳默開醫館,醫百姓病症;驗屍身,還死者公道。你們又如何?感時傷春、顧影自憐?可悲可笑、不過如此!”
幾句話說得那些貴女們個個面紅耳赤,卻又辯駁不得,因為若真論起來,她們有做過什麼為國為民的事情嗎?呵,別扯了,她們的一生就是在這醉生夢死的浮華貴族間遊離,無須做什麼實事。
慕容水月也被陳默的一番話說得羞惱不已,但是今天既然讓她撞見了陳默,就絕不能這麼輕易地就讓她逃過去,必要羞辱她一回!
“既然陳姑娘如此神通廣大,比我們這一眾姐妹更加高潔不凡,要不就給我們作一首詩,也讓我們瞻仰瞻仰陳姑娘的不凡之處!”
慕容水月說的客氣輕巧,可是旁邊圍著一圈看好戲的人都紛紛伸直了頭想看個究竟,四樓都是雅間,更有不少名門公子、富商大賈,難得見到一群美女在那裡針鋒相對,還真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場景。
可是眾人心裡都紛紛為那個勢單力薄的小姑娘擔起心來:這“詩”可是新出來的體裁,就是上京都的才子們都不一定做得好,讓這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作詩,絕對是為難人了。
陳默鄙視地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慕容水月,作詩她不會,背詩會的很,若是能讓那群攔著她的女人閃開,那麼讓她們瞻仰一下天朝的文化精粹,也未嘗不可。
就在眾人看著一言不發的陳默,等著看她告饒的時候,陳默輕起嬌唇,嬌軟又冷然的聲音在每個人的耳邊響起。
“吾家洗硯池頭樹,朵朵花開淡墨痕。不要人誇顏色好,但留清氣滿乾坤!詩名,就叫《墨梅》。”
一瞬家,所有人都愣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