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珏又找了找,將那些人身上七七八八的瓷瓶全都堆到陳默面前,示意她來分辨一下。
將每一瓶都開啟,取出一點藥粉放在手心,仔細分辨了一番,發現裡面大部分是一些粗製的毒藥和迷藥,對他們都沒什麼用,唯一有用的就是兩瓶金瘡藥,陳默給挑了出來,用左手遞給了夏侯珏,示意他先解決一下自己身上的傷。
夏侯珏身上幾處被利刃割傷,深深淺淺許多道口子,再加上剛剛一番大的動作,讓多處傷口處的鮮血都湧了出來,看著就十分滲人。
夏侯珏接過白瓷瓶,到沒有先給自己傷口上塗藥,而是將陳默的雙手捉住,將金瘡藥灑在了陳默手腕的傷口處。
“嘶!”地一聲,陳默雙眉緊皺了一下,這種金瘡藥也算是世面上比較好的金瘡藥了,止血效果尚佳,唯一的缺點就是藥力過猛,一接觸到傷口,就會讓人覺得分外刺激和疼痛。
夏侯珏沒有去管陳默臉上的表情,冷眸中一派認真,手腳麻利地給陳默上好藥,又立即從身上撕下兩條幹淨的布條為陳默雙手的手腕綁上,前前後後也就用了兩三分鐘的時間。
要說這個業務,絕對能夠媲美現代的專業護士!
給陳默上好藥後,夏侯珏又將剩下的藥粉倒在自己的胸前、手臂和大腿等地方,他身上傷口眾多,撒上去的金瘡藥也多,可是他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彷彿這些對於他而言都早已是家常便飯。
等前面的傷都處理好之後,夏侯珏拿著白瓷瓶的手頓了頓,又將塞子塞回白瓷瓶瓶口,沒有去管在背後的一處刀傷!
陳默正背對著夏侯珏站著,背後的那處傷痕雖然不長,但是很深,此刻仍然在流著血,若是不及時止血,也會發生危險。
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人就是這麼死要面子活受罪,叫她幫一下忙很難嗎?
此時陳默的手腕也不靈活,只能攤出手掌心,遞到夏侯珏面前,面無表情道:“將金瘡藥給我。”
夏侯珏停頓了兩秒,還是將金瘡藥遞給了陳默。
“把上衣脫了。”陳默淡聲地命令道,原本毫無起伏的聲音,不知為何,聽在夏侯珏耳裡,卻是呼吸一窒,久久不曾動作。
如果陳默此時能看到夏侯珏的表情,一定能發現他的臉上湧上一抹紅潮。
陳默等著夏侯珏的動作卻見他一直沒動靜,心中正要不耐煩,夏侯珏卻在此時慢慢地在不牽動傷口的前提下,將上衣脫了下來。
月光下,夏侯珏的充滿力量的後背就這樣突兀地呈現在陳默面前:夏侯珏不是那種肌肉虯結的男子,但是每一塊肌肉中都蘊含著強大的力量,後背的線條又帶著天然的男性美感,寬肩、窄腰,線條分明,帶著一種偉岸的風姿,多一份則嫌太過壯碩,少一分則嫌太過單薄。
夏侯珏這身材,可謂是剛剛好!
只是讓陳默驚訝的不是夏侯珏如此完美的身材,而是他背後數不清的傷痕!
憑著她做法醫的經驗,很容易就看的出來,好多傷口都是陳年舊傷,上面有一道傷口大概已經有四、五年之久了,從左肩胛骨一直貫穿到背脊下端尾椎骨附近,傷口應該極深,否則不會一直到現在還如此醒目!
而且傷在這個地方,陳默都可以想象到,如果當時那個人再用力一分,夏侯珏的脊椎骨將會徹底斷裂,那麼這個男人說不定下半輩子就要在躺在床上度過了。
除了這道十分駭人的傷疤,還有許多類似剪刀、尖針、小刀等利器造成的傷痕,一道道、一片片,遍佈在夏侯珏的後背,似乎在他的後背就找不到一塊好肉!
夏侯珏感覺到陳默遲遲沒有動手給他上藥,忍不住冷哼了一聲:“怎麼?被嚇到了?這可是你自己要幫我上藥的,快點。”
夏侯珏說這話的時候,陳默明顯能看到他的背部一陣緊繃,他這是,緊張的表現?
陳默一向不是多事的人,而且根據他背上的傷,也很容易能想到,這是夏侯珏在百里家時的遭遇。
百里家,還真不是省油的燈!
如果不將百里家連根拔起,那麼她陳默這輩子都要夜不安寢了!
陳默拋掉腦海中亂七八糟的想法,將金瘡藥灑在夏侯珏的背上,然後毫不猶豫地用匕首在夏侯珏的中衣上劃了兩刀,扯下一長條布,靠近夏侯珏,將白布繞過夏侯珏的胸膛包紮上。
陳默將她的小手伸到夏侯珏胸前的時候,夏侯珏瞬間出現了一種錯覺,彷彿陳默不是在給他包紮,而是在擁抱他!
月光下,兩人的影子交相疊映,陳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