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的赫連晴還對著婚姻充滿了期待,信誓旦旦地認為謝飛揚也一定會愛上她,那麼經過十八年的日日夜夜,她早就被磨滅了一切的希望,也不再是當年那個被父母兄弟捧在手心中的嫡女赫連晴了。
一年三百六十日,風霜刀劍嚴相逼。
赫連晴守著這個謝王府度過了十八個三百六十日。謝飛揚除了開頭幾年還碰她外,有了謝昭後,乾脆在上京都另置宅邸,將他最寵愛的姬妾梅心兒帶在了身邊,哪怕是去邊關守城,也是帶著她!
若不是赫連晴家世一流,又有謝昭這個兒子給她站穩根基,她這個謝王妃就完全形同虛設!
上次謝昭出事,等到赫連晴一切解決之後,謝飛揚才堪堪趕到了上京都,在看過一次謝昭無礙後,便帶著梅心兒住回了另一處宅邸,他眼裡完全沒有她這個正妻!
所以也就惹得那個梅心兒也打從心裡看不起她是不是?否則她一個窯子裡出來的姐兒,有什麼膽子居然敢害她的昭兒?!
“青兒,備馬車,將剛剛那個婆子壓著,我們一起去給王爺請安去!”今天晚上絕不能善罷甘休!要是不要了那賤女人的狗命,我就枉為赫連晴!
青兒立即領命後就下去吩咐去了,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就殺到了謝王爺的別院。
謝昭聽到了動靜,知道母妃是要去找那個梅心兒算賬,哪裡還坐的住,翻身上馬就追了過去。
謝王爺的別院也不遠,不過兩柱香的功夫赫連晴就到了別院,門口的小廝看到是赫連晴,一開始還不敢置信地擦了擦眼睛,見真是赫連晴,連忙點頭哈腰道:“王妃稍等,小的這就去稟報。”
沒想到還沒走出去半步,謝昭幾步上來,一腳就踹到了小廝的心窩子上,怒斥道:“混賬東西,你要向誰稟報?真是笑話!”
在西嵐國,若是兩人一旦成婚,夫妻兩人在家中的地位是相等的,根本沒有稟報一說。若是要稟報,肯定就是稟報給那個梅心兒了!還真是天大的笑話,正室上門還要給小妾稟報,這全天下都沒這個理的!
赫連晴看都不看那個小廝一眼,直接率先走了進去,旁人紛紛跟上。
門口的小廝一見勢頭不對,也不管心口處的疼痛感,連忙抄近道向王爺的書房奔去。
謝飛揚手中的筆一頓,抬起頭來怔怔地看向空處:晴兒來了?
說來雖然謝昭的一雙丹鳳眼像極了赫連晴,可是其他部分卻像是和謝飛揚一個模子裡刻出來似的,讓人看一眼就能知道他們兩人的關係。可是父子兩人關係卻極為生疏,根本不親近。
謝飛揚想不出一向和他進水不犯河水的赫連晴此次過來所謂何事,但還是手忙腳亂地站了起來,整了整衣冠後快步向前廳走去。
謝飛揚剛一到便和赫連晴撞了個正著。
看到赫連晴的一瞬間,謝飛揚強自安奈下歡喜的表情,擺出一張冷臉,沉聲問道:“王妃此來,所謂何事?”
“何事?哼!就是找她!”赫連晴指向也匆匆趕來的梅心兒,青兒極有眼色地將那個下藥的婆子提了出來,命人壓在大廳中央。
謝飛揚臉上表情一怔,而梅心兒一看到那個婆子便臉色變得慘白,不敢置信地看著被五花大綁的張媽和一臉證據確鑿的赫連晴,連行禮都忘記了。
赫連晴將調查的密報一把甩給了謝飛揚,冷嗤道:“王爺您就好好看看吧!到底是要您的兒子,而是要這個女人!”
謝飛揚知道赫連晴一直是個極為冷靜之人,今天說的話中字字句句都含著滔天怒意,連忙開啟密報,一張張、一頁頁地讀了過去,越看先去臉色越差,最後狠狠地一把擲在了梅心兒臉上,滿臉猙獰道:“你乾的好事!”
赫連晴一愣,原本以為這個男人還要袒護他小情人一回,沒想到卻這麼幹脆。轉念一想也就對了,這個男人現在就昭兒一個兒子,不當心著,他謝王府可是要絕後了!
即便和昭兒不親,可是昭兒還是他唯一的兒子。
梅心兒知道此次分辨已經沒有用了,誰能知道她已經如此小心謹慎了,居然還是讓那個老女人發現了端倪,只怪自己棋差一招!
“嗵”地一聲,梅心兒馬上跪了下來,膝行到謝飛揚面前,揪著他的衣襬,臉上哭的梨花帶雨:“求求王爺放過心兒吧!心兒當時真的是鬼迷心竅,聽信了那個婆子的讒言才對小王爺下了手!求求王爺放過心兒,放過心兒吧!”梅心兒連連磕頭,額頭上都留下了血絲還在不停地磕,顯然也是怕到了極點。
謝昭雙手抱臂看好戲般地看著那個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