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從前。
似乎與不二希悠劃開界限就是在那時吧!
與她一起騎著腳踏車在海邊兜風時,希悠的腳踏車突然發生了斷裂,於是她的腳踏車連同她的人,都一同向著自己倒去。
……
手臂,很痛,所有的衝擊力,全部都加築在他打球的手臂上。然後他因為疼痛昏倒了。
醒來時他被告知右手粉碎性骨折,而且,失去了握力,神經也產生了巨大的損傷,也就是說——觸覺,沒有了。
造成這一切的人,是在一旁哭泣的紅腫的希悠。
無法打網球了……他的人生毀掉了……
一連串的悲劇刺激著他,使他產生了難以抑制的憤怒與仇恨,這股心情刺激著他,使他忘記了對這個女孩的原先感覺,他失去理智的衝她狂吼:
“不二希悠!我恨你!你毀掉了我的一切!我恨你!你給我滾!我不想再看到你!”
她的臉上顯出了驚訝的情緒,然而,她卻悲傷搖搖頭,退出病房。
Hugh沒有再見過她,對她的印象重疊在最後的時刻。
這個差勁的人!甚至沒有一聲“對不起”。
之後他離開法國,去了澳大利亞,在主治醫師的照顧下,他開始進行恢復,一次次的刺激練習,他都咬牙過去了,從無知覺的接觸網球,到可以熟練的運用網球,再到完全的恢復了自己的實力甚至更高,他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別人不知道,他卻非常清楚。
知覺沒有了,視覺也沒有了,可是對於眼前的這個人,卻收效甚微。
而幸村卻已有點力竭的感覺,他無法再剝奪Hugh的聽力了。
看著比分一點一點被扳回,一股不甘心瞬間湧上他的心頭。
不甘心?這種感覺已經多久沒有了?可是他想贏得比賽,哪怕付出一切。
“對於不二希悠的事,我很抱歉。”Hugh喃喃地說,甚至連曾經深藏在心裡的話,一併吐露了出來。
應該是這樣吧……
無法忘記不二希悠,如同無法忘記差點奪去自己前途的憤怒一樣,Hugh的心裡,同時也忘不掉那片柔情。
或許正因為這個樣子,所以Hugh才會在再度見到希悠的驚訝中失手將她推下樓梯吧!
不是由於憤怒,只是不知自己應該做點什麼。
是這個樣子了吧……
那個身影終於趕到。
因為連續的奔跑導致體力嚴重下降,她支著腿,氣喘吁吁,幾乎要倒下。
可是,再站起時,她的脊樑卻挺得筆直,如同不可侵犯的女王一樣高貴。
然後,她的眼神斂起,一步一步的沿著樓梯走到看臺去,每一步,都那樣的莊重而肅穆。
下面,正坐著她的隊友,正關心著比賽的結果。
看向球場,兩個人正在進行著最後的搏殺,一球一球,都瀰漫著駭人的氣息。
那兩個人,是她熟悉的人,一個是她曾經親密的人,一個是現在給予她溫暖的人。
她的手顫抖著,一直走到坐席。
“希悠前輩?”切原像見了鬼一般,“呼”的抽了口冷氣。
“希悠,你怎麼來了?”向日也驚訝的拍拍我,可是,體力已經消耗殆盡,我甚至因為這不算用力的拍打而依靠在椅背上。
“這……怎麼可能……”聽乾在我身後哆嗦,“完全不符合理論。”
“非常符合。”我說,回頭直視著反光的眼鏡,“貞治,你的安眠藥放的劑量少了。”
冷汗、黑線在一瞬間蹦出!
我虛弱的閉上眼,甚至沒有來得及阻止打比賽的兩個人,因為連續的做惡夢,使我不得不借助安眠藥來入睡,或許是吃安眠藥有了一定的抵抗力,所以乾的安眠藥才會有一點失效。
這一點不能告訴他,否則還不知道能幹出什麼事!
“啊……幸村部長!”忽然聽到切原的一聲慘叫,我心一驚,馬上回頭。
是這樣……
我驚訝的看著幸村不支倒下的身影,卻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引領一般,馬上爬起,去接下一個被打回的球。
“精市……”
全場的都被鎮住了。
不可以……
如果,猜得沒錯的話,幸村的體力應該完全耗光了,再接下去,會很危險。
不由自主地站起,卻無法動彈。
只覺得喉嚨微微顫動,像是喊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