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我們一個是網球部的社長,一個是助教,難免會打交道,手冢君對我的關心也沒有問題吧……”我裝的一臉無知,“是你們想多了吧!”最後笑了一臉。
在場的諸位女生紛紛落出“原來搞錯了”的失望表情(……)。
待她們又恢復原樣談笑時,我才淡然的不動聲色的後退一步,淡出她們的視線。
只要跟她們走就好……
——不對!
身體一下子感應到了不同的感覺,有一個人在盯我!
尋著視線看回去,身體卻猛地一震。
是她——zoe。
一瞬間,所有的偽裝,都在這注視下坍塌下去。
原來,她已經來了啊……
我只得在心裡苦笑一番,真的是那麼不甘心嗎?非要追過來,我們之間,一定要這麼解決嗎?
我們的情誼,難道只剩那麼一點?
zoe!
心中的疼痛緩緩的蔓延,原先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緒再度泛起波瀾。
仇恨到……非要逼我如此地步嗎?
我看著zoe,用眼神問她。
你明明知道,我們之前已回不去了,為什麼還要如此急迫的追來呢?我已經退讓,逃到這裡,為什麼還要過來?
我不斷問著她。
而後,我看見zoe的眼神劃過一絲悲傷,而後變成了憤怒,最後,更加凌厲起來。
我悽慘的想笑。
好吧……既然我躲不過,就面對你,你所知道的,不知道,我通通告訴你……
讓你愛,讓你恨,讓你從新度過從前的時光。
這樣,你可滿意?
如此,我們便兩不相欠,忘記當年我是如何將砸向你的球擋在拍下,忘記我們是如何在嚴酷的小學環境中度過,忘記我離開兩年時你的思念,也忘記……我們之後的仇怨。
可好?可好?
“不二,怎麼了?不舒服?”流風的聲音在耳邊傳來,讓我的身體為之一振,頓時清醒過來,“你怎麼了,突然望著馬路出神,有臉色蒼白,你不舒服?”
他們看樣子已經走了很遠,又想起了我。
——如此,你們為什麼還要回來?我們——原本兩不相干。
我搖搖頭,又點點頭——這種精神狀態,實在有些不正常,“我頭痛。”我說,“我先回去了。”
與她們告別後,我匆匆找了個小巷,拐了進去。
不知遊蕩到了哪裡,只聽見手機鈴聲不住的響,這才接了起來。
“景吾,有事嗎?”我淡淡問,故意做出一種疏離。
“你在哪裡?長太郎說要和你配合一下雙打,能來嗎?”跡部的聲音不急不躁,十分舒緩,沒有囂張的態度,所以華麗的聲音聽起來很舒服(諏訪部桑啊~諏訪部桑啊~)。
我看了一下四周,發現自己走的路離冰帝不遠。
如是,我答道:“我很快就過去,不必接了……”
下場比賽是和長太郎組隊,但我近日的心理狀態,竟令我忽略了此事。
……下場比賽……zoe……
心中猛地一痛。
zoe……知道吧……我們馬上……又要見面了,那時候,所有的事……我們在比賽上算吧……
捂著心口,尋著路邊慢慢走。
眼中卻漸漸清明瞭起來。
面前那一輪紅日。浸紅如血。
一百零四
站在高高的看臺上,我俯視著下面的一切。
跑步,灑汗,在同一輪紅日之下,感覺卻是不同的。
看著他們練習總覺得熱血,看著自己,卻憑空想到了死亡。
只不過幾場比賽,還不至於有這種世界末日的感覺吧……這麼樣,也太詭異了。
我捂著額搖頭。
自從那日與跡部比完賽後,我已好久沒有來過,當日的熱情已經散去,可是,跡部與那些後援團的熱情仍舊迴盪在心頭。
有時,運動是一項奇妙的事物。
它奇妙在於,它既可以讓你笑,又可以讓你哭,既可以讓你舒服,又可以讓你痛。
我站在角落,卻始終沒有往那美好的地方邁入一步。因為我怕,那些愛美好的東西會因為我的進入蕩然無存。
——也不至於蕩然無存吧——我捂著額苦笑——又想多了……至多,也只是混亂罷了。
如是,我站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