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件事本來就怪不得我們,可是土地爺卻打心眼認為是我們家的過錯。
我連忙辯解,“先前是村裡的老瞎子和我爺爺鬥氣,他把那女鬼放我腳跟想害我,我爺爺教訓了她,後來她家裡人就來打我,我爺爺就讓『奶』『奶』在下面幫忙,就是這樣的。”
我本以為把事情全盤托出,土地爺興許不會為難我。
可土地爺聽完我說的話,突然疾聲厲『色』的指著鼻子說我,“說到底還是你家先動手,動手打人有錯在先不說,你還讓那女娃娃被狗咬,點香撐死她,看你也是個小娃兒,怎麼做起事情來這麼心狠!”
我年紀小,本就沒見過什麼當場面,這土地爺看著凶神惡煞,說起話來怒目橫長,我看著就害怕,很沒骨氣的哭了起來。
我心裡又委屈的很,忍不住嚷嚷來,“我沒有害她!”
姓張的土地爺見我吧嗒掉眼淚,臉『色』稍有些緩和的癟了癟嘴,又放低了聲音說,“你瀆神戲鬼,人家還沒哭,你哭個啥!一人說話全有理,倆人說話見高低,這事情還得對質。”
這土地爺話音落下,瞥眼看著我身旁先前抓我來土地廟的男人。
他們倆人只是眼神交流,男人便轉身離開,不過一小會兒功夫,男人帶著一對夫妻來到我面前。
我見過他們,就是小女孩的爹孃,之前把我打吐了好幾回,心裡怕的很,生怕他們又衝過來打我。
大抵是因為土地爺在這裡,他們見了我雖然臉上怒氣衝衝,倒也規規矩矩的站在那裡。
土地爺坐在案桌後面,提著嗓子看著我們說,“既然都來了,這件事正好得要個著落,你們對質一遍,真實澄清事件,無論對錯,誰敢膽大在我面前弄虛作假都按律處置!”
我看土地爺氣勢洶洶的模樣,還真被唬住嚇得動彈不得,連個屁都不敢放,土地爺本事肯定大,天曉得對質後會怎麼對我。
小女孩的爹孃倒絲毫不怕,來的時候還站在旁邊氣憤不已,土地爺發話後『婦』女臉『色』頓時變的委屈,不過才幾秒鐘的功夫,眼淚吧嗒掉落,對著我指責,“我家裡人到底怎麼對不起你了?你們一家活生生的人來欺負我們都埋進黃土的死人,本就苦命,生前命苦死了還落不安生。”
這話說的我啞口無言,全然不知道怎麼回應。
他們家裡人確實沒有做什麼對不起我家的事情。
她娘見我說不出來話,又帶著哭腔質問我,“小娃娃我問你,是不是你們先動手的?我家閨女可沒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吧?”
我愣了愣,這麼說起來,好像還真是我們不對,老瞎子把小女鬼塞我腳後跟是為了絕我地氣,是瞎子要害我,可是小女鬼從頭到尾還真沒傷害我。
倒是我爺爺先動手打了小女鬼,這麼說起來,確實不對,既然她說的都是事實,我也無言已對,只好點頭預設。
承認了這事情,我心裡很是慌。
她娘又說,“你們先動手打了我閨女,姑舅親,輩輩親,打斷骨頭連著筋,更別說我是她親孃,打在她身上,痛在娘心裡,誰身上的肉誰疼,那我問你,作為她孃親我是不是理應教訓你?”
要是我爺爺見我被打了,肯定也會打回去的,這話確實有道理,我點頭心虛的說了聲,“是。”
她娘繼續說,“這事本來該消停,可你又讓你『奶』『奶』在下面打我們,我們沒跟你們計較,你卻拿香撐死我閨女,還讓狗咬她,差點絕了她的命,要不是遇上心地善良的土地爺,我閨女就沒了!小娃娃,你倒是開口說我說的對不對!”
我想了想,這話說的好像沒有問題,但是又感覺哪裡不對勁,想著小女鬼確實受了傷,我也悔恨不已,只好點頭說,“你說的對。”
話音落下,坐在案桌後面的土地爺臉『色』陰沉,頓時拿起手裡的磚狀的驚堂木往桌子上狠狠拍去,“陳天,事已至此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不等我開口,土地爺又說,“用香燭戲鬼,逗狗咬鬼,屬大過,念你年紀尚小,心智未熟,罰你剝奪十年陽壽!”
本以為不過是件小事情,沒想到竟然牽扯到了我壽命問題,我心裡頓時慌了神,這可怎麼辦。
姓張的土地爺眼神直勾勾的看著我,看得我心裡更是發杵,他的眼神逐漸看向我身上穿的這件袍子,皺著眉頭盯了好久,面『色』滿是驚恐,我心想莫非是爺爺給的袍子起作用了?
我心想,爺爺給我穿這個袍子肯定能夠保護,說不定這土地爺肯定看在袍子的面子上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