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的看著我,冷冷的說了句,“金光咒……是這樣的唸的。”
我當時愣了下,因為丟了魂兒,他的思想不全,只有三魂齊聚才會恢復。
他的思緒完全不能聽我說話似的,我踏步上前,正要伸手牽著張澤文,他突然驚恐的甩開我的手,下意識的蹲下身嗚嗚起來,“不要打我了,不要打我了,我在背,咒語我已經背了三十五頁了,馬上就能全部背完。”
張澤文這樣的模樣,我真是從來沒見到過。
我沒看過他哭泣的模樣,沒看到他求饒的模樣,在我所認識的張澤文,向來就是冷若冰霜對什麼事情沒有感情的人。
“我不是壞人,我是陳天。”我試圖開口。
這個魂兒匯聚了,他喜、怒、哀、樂、愛、惡、欲,中的‘哀’。
我連忙上前,學著張澤文之前安慰我的方式,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說,“哥,我是陳天,我是來帶你回家的。”
張澤文愣了愣,“回家?”
“嗯,你的三魂丟了兩魂,現在你就是其中一魂兒。”我告訴他。
張澤文愣了愣,緩緩站起身來看著我,“我知道還有一個我在哪裡,我剛剛碰到他了。”
我也被這話驚訝到了,原來這兩魂兒還打過照面,尷尬不已,連忙追問,“他在哪裡?”
“在前面的野鬼村。”張澤文告訴我。
我帶著這一縷魂兒朝著野鬼村的方向前去,剛到村口,就聽到前方傳來敲鑼打鼓的聲音,人山人海,彩旗飄飄,好像舉行什麼聚會,有扭秧歌的,有舞龍舞獅的,熱鬧非凡。
這裡的一切熱鬧,其實都是假象。
那些過了惡狗嶺、金雞山後肢體不全的陰魂所幻化而成。
他們因肢體不全無法前進,只得在這裡滯留聚集,等待那些健全的魂兒到來,被熱鬧『迷』『惑』住以後趁機下手,從他們身上搶到完整的肢體,換到自己的身上,好繼續前往陰曹地府。
由於我在陰司身份地位的特殊『性』,這些載歌載舞的陰魂見我進來,當時就嚇得不敢動彈,熱鬧的場面,瞬間消失不見,幻術也皆消散。
它們恐懼的眼神看著我,無非是因為我手中的生死薄和判官筆,這些陰魂常年生活在陰司,對於這些更是極其敏感。
見他們齊齊盯著我,我伸手指著旁邊的張澤文說,“你們有見到和他長得一樣的魂兒來了這裡嗎?”
這些陰魂齊齊看著我,其中一個人微脒著眼睛說,“我看到了,不過要我告訴你,你也得答應我個條件。”
我看向這個人,是個約莫二十多歲的男人,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應該是經過惡狗嶺的時候所傷,他顴骨高突,眼神裡充滿了期待,聲音卻有著與年紀不符的滄桑。
“你什麼條件?”我問。
“帶我離開這裡。”他呵呵笑了笑。
“這是陰司的秩序,你既然是陰魂就應該遵守規矩。”我說。
老頭兒卻冷笑起來,“狗屁!我被人關在這裡幾十年了,都是全真教的那些臭道士乾的!”
我心裡一沉,立即追問,“你叫什麼名字。”
“劉守衽!”
我吃驚下巴的差點沒掉地上,這不是汽車站老『婦』人的男人嘛?就是被張昊勾了魂兒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