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聽了這話,不由得回過神看了我眼,然後又語氣嚴肅的跟村長說,“這事情我們幫著處理,不過你們村的土地廟在哪裡?”
村長笑了笑,“就在我家後面的那塊地,有個神龕供奉著土地爺。”
神龕,舊時中國民間放置道教神仙的塑像和祖宗靈牌的小閣。神龕大小規格不一,依祠廟廳堂寬狹和神的多少而定。
大的神龕均有底座,上置龕,敞開式。祖宗龕無垂簾,有龕門。每個村子基本上都會挖個小坑,供奉神龕,也是對土地爺的敬重。
有句話常說,別把土地爺不當神仙,主要是土地爺的地位較弱,但是依舊有能力保護一方平安,不過因為在陰司來說地位卑微,所以都靠著陽間的人供奉神龕居住。
有些村子若是不供奉土地爺,當地土地爺就會去城隍廟要塊小地方住,不過這樣土地爺對村裡人有怨氣,肯定在很多事情上面也會懈怠。
村長以為爺爺要去拜土地,回到屋裡給我們提著幾疊黃表紙,讓我們去燒紙錢。
爺爺看了眼他的黃表紙,呵呵笑道,“你一直都用這個燒?”
村長笑呵呵道,“莫客氣,拿去用便是了。”
我定眼一看,忍不住伸手指著黃表紙說,“這種陰陽錢是不能在下面流通的,必須要有錢印的才可以!”
村長周澤眉頭,“我們一直都是這麼燒的。”
我連忙解釋,“要買黃草紙,鋪開後拿一張一百元的真錢在紙上壓,要感覺這一百元是個戳子,或者用硬幣,由右至左,由上至下,一排一排的蓋上去,直到把整張紙鋪滿。這樣的燒紙在下面才是硬通貨。錢才實成,揣在兜裡才有面子。”
這些都是平日裡爺爺教我的,現在賣弄知識,竟然有些得意,感覺自己特別牛『逼』。
村長詫異的看著我,“沒想到小道長竟然這麼厲害,我們村裡以前還有端公神婆,後來都走了,和虎頭村就沒個懂行人,你不說,我還真不曉得這燒紙錢裡的門道。”
我嘿嘿笑了笑,想著我們主要是要去找本地土地爺問清楚西城山洞的事情,也不便耽誤時間,村長帶著我們一起朝著屋後面的空地走去,前方赫然擺著一個神龕。
村長離開後,爺爺滿臉嚴肅的看著神龕,不過這次爺爺並沒有打算走陰,而是將之前從家裡帶來的香拿出來,『插』上一柱清香在神龕前。
白煙云云升起,不過兩分鐘,就聽到了神龕裡面傳來男人的聲音,“哎呀!好香好香!”
不過幾秒鐘,這神龕忽然溜出一縷白煙,瞬間移步到了我們的面前,竟然是個滿頭花白的老頭兒,看上去比我爺爺年紀都還大,他的衣著極其奇異,一看就不是當今時代的衣服,看上去就像小人書裡繪畫著清朝人的打扮,頂戴花翎金頂模樣。
頂戴,就是官員戴的帽頂。
從『色』澤上分:一、二品都是紅『色』的,三、四品都是藍『色』的,五、六品都是白『色』的,七品以下為金『色』。在同『色』中,各品的頂戴又有區別:一、二品有純紅和雜紅之分,三、四品有亮藍和暗藍之分。進士、舉人、貢生都戴金頂,生員、監生則戴銀頂。
爺爺說過,人死的時候是什麼樣子,到了陰間也就會保持這個樣子,這和三魂六魄,魂氣不散有關係。
看來這個土地爺應該是清朝年代的人。
他滿臉皺紋閉著眼睛,極其享受的貪婪吮吸著香燭氣息,約莫過了一分鐘的樣子,才緩緩睜開眼睛,好奇的看著我和爺爺的初心。
他瞪眼順勢抬腿往後一跳,身體極其靈敏,警惕的看著我和爺爺,眼神又看著我們身後的張瑤,不禁開口,“陽間判官?女土地?這……這是小判官的爺爺!你們來這裡做啥!我啥都不知道!”
我和爺爺一句話也沒說,他竟然先把我們的身份識破了,還不打自招。
爺爺笑了笑,“我今天在路上遇到個指路童子,見它小小年紀,就謊話連篇,便將它送入陰司,虎頭土地,我就問你一句話,西城山洞是咋回事?醜話說前頭,老子的脾氣可不好,沒啥子耐心。”
爺爺雖然笑著說完這話,可是言語中全都是威脅,我聽著都覺得挺嚇人。
虎頭村土地爺臉『色』陰沉,“說不得,你就是打死我也說不得!”
爺爺冷冷的看著他,“既然你曉得我是誰,那你應該曉得,咱們縣的城隍可是老子給滅了,站在你面前的還有陽間判官爺,你要是不實話實話,那就按照陰司的標準執行。”
我自然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