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總說殺人不是一件那麼容易的事情,在很多事情上面,不要隨便把殺人二字掛在嘴上,諸孽之中,殺戮最重,千萬不要以為殺人就可以解決一切。
可爺爺現在卻直接說要把對方弄死,我和張瑤兩個人都覺得很是詫異。
不過我現在失去了做道士的能力,也就是說什麼法術也使不出來,跟個普通村民沒什麼兩樣,可是我偏偏耗盡身體裡的陽氣,這下直接成了將死之人,我心裡擔心不已,原本說好了自己要成為最牛『逼』的人,這下別說牛『逼』了,直接成了臭蟲。
雖然爺爺說走辦法,可是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我自己都沒底氣。
張瑤伸手拽了拽我的胳膊,“你會死掉嗎?”
我愣了愣,之前我還能施展法術,也能鬥陰司的人,可是現在簡直就和廢人沒區別,還狂妄的說要保護他們成為最強的人,這下直接一巴掌給了我,都怪自己貪吃,要是和爺爺一起辟穀就沒這事了。
我滿臉喪氣的看著張瑤,“我要是死掉了,你會不會嫁給別人?”
張瑤瞪大了眼睛,眼淚突然就吧嗒掉落,臉上滿滿委屈,嗚嗚咽咽道,“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我做錯什麼了?”
我心裡一咯噔,我可真沒這意思,我連忙解釋,“沒有,我哪裡會不要你,我是怕我死了,你就找別人去了。”
張瑤低下頭,撅著不開心的小嘴,嘀咕道,“我才不嫁給別人,我這輩子只嫁一次,你要是死了,我陪你去死。”
我愣了愣,“你本來就是死人啊!”
說完這話,爺爺用著兇惡的眼神狠狠瞪了我一眼,我頓時意識到自己說了個特別情商低的話。
張瑤此刻臉『色』很是暗淡難過,殺人莫過於誅心,我這句話,是真的傷害到了張瑤,我趕緊又開口說,“這樣我們就成了鬼夫妻,多好啊!”
張瑤原本眼睛裡含著委屈的眼淚,突然被我這話逗笑了,噗嗤笑道,“爺爺不是要帶我們去找我真身嗎?爺爺把遁去氣一的生機放到你身上,你就又變成道士了,我也能變成活的,咱連就成了活夫妻了!”
爺爺滿臉鄙夷的看著我說,“老子當年和你『奶』『奶』談物件的時候,可比你們會談多了,哎呀,孬貨就是孬貨,真是丟人!”
我歪著腦袋看著爺爺問,“你和『奶』『奶』談物件的時候,那是咋談的?”
爺爺諱莫如深一笑,“少批跨,多幹!”
批跨是我們這裡的方言,就是屁話太多的意思,也有點髒話的意思。
白天村長帶著我們到每家每戶走動,我和張瑤兩個人打著傘,跟在爺爺身邊,還真像是修道人身旁的座下童子一樣。
因為我身體的陽氣耗盡,雖然魂還依附在身體上,但是『性』質已經和死人沒什麼區別,自然在白天打傘,能夠保護我。
其實對於道士這樣神職人員,村裡人都喜歡的很,討個平安符以求心安理得,好在以前爺爺沒事的時候,就會在家裡畫符,出門的時候也帶了些,順便就給了村裡人。
畫符本就不是簡單的事情,需要精力高度集中,然後每一筆都要念咒,把符畫完了還要問祖師爺是否肯靈驗,否則這符畫了也是白畫。
所以爺爺也說,若是哪個道士隨便畫了符馬上就能用的,肯定是個假道士。
我們進了其中一個屋子裡去,床邊上坐著個老『婦』,一直哭哭啼啼,見我們來了跟見到了救命稻草的一樣,上前抓著我爺爺嚷嚷起來,“道長,你行行好,救救我孩子吧,我不能沒了他啊!”
其實村長帶我們來村裡人的主要目的,就是去解決這些棘手事情,在醫學上面根本救治不了的‘疑難雜症’,只有會法術的道士才能處理。
說句不好聽的話,大概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軟是一個道理,我們在村長家裡白吃白住可是要付出點勞動才行。
爺爺抬眼看著床榻上的小孩,臉『色』菜青『色』,這分明是死人相,皺著眉頭問,“這床板是新做的?”
老『婦』哭泣道,“是的,這床便宜的很,有啥問題不?”
爺爺語氣嚴肅的說,“坑龎板不能用做傢俱的,會不吉利的,棺材板不好用做傢俱,會小鬼作怪的。這娃娃是被小鬼整了,這魂魄都給勾到下面去了,人就剩下一口氣了。”
老『婦』聽了這話,當時就給爺爺跪下來,求爺爺告『奶』『奶』的說,“老道長,你肯定厲害有辦法,求求你救救這孩子吧!”
爺爺回頭看了我一眼,“把判官印拿出來。